读其一,现在广为人知的禹神碑位于岳麓山,乃是大宋嘉定年间重建,早已不复昔日原貌。罗猎曾经前往岳麓山参观,和爷爷教给自己的那些字全然不同,可以说爷爷交给他的那套字体更加深奥难懂。
罗行木道:“我生性执着,既然奉天无人能够解读,我就去外地找别人帮忙。于是我去了北平,找到燕京大学考古学教授麻博轩先生,他可以称得上当今古文字第一人,在历朝历代的古文字,尤其是甲骨文研究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我不想轻易暴露秘密,于是将描摹的那些字打乱了带给他,他看过之后如获至宝,向来沉稳的他,竟然激动的像小孩一般手舞足蹈,他说这很可能是古夏文!”或许是担心罗猎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补充道:“夏朝的文字,他追问我从何处得来这些文字,如果能够找到这些文字的原件,或许可以将中国有记载的历史大大推前,对中国乃是对整个世界的文明史都将是一个最为伟大的发现。”
罗猎点了点头,罗行木在这一点上并未夸张,毕竟中国目前有记载的历史还是从殷商开始,夏朝以前的历史始终缺乏让人信服的证据,如果能够找到夏朝文字的证据,那么必将成为考古史上最伟大的发现。难道爷爷教给自己的文字正是夏文?
罗行木道:“我当然不会轻易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他,只是请他帮忙破译那些文字。麻博轩也的确是当世大才,可尽管如此,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也只帮我破解了三个字,这一过程中他屡次恳求我将原件给他看,我开始意识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于是一口咬定,没有原件,麻博轩被我几次拒绝之后,也就不再提起。我不可能长时间在北平呆下去,和麻博轩约定半年后再见,想不到我返回奉天竟然被他跟踪。”
罗猎哑然失笑,人如果执着于某种事情往往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即便是麻博轩这样的学问大家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过于执着,以他的清高和风骨又怎会做出尾随追踪的事情。
罗行木道:“我下了火车就发现了他,麻博轩是个极爱面子的书呆子,被我撞破之后,羞愧地无地自容,他这才向我坦诚,我给他看得那些文字很可能和禹神碑有关。”
罗猎故意道:“禹神碑?我倒是去过,岂不是岳麓山上的那一座?他为何不去真迹那里看?而要尾随跟踪你?”
罗行木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屑之色:“你所说的禹神碑乃是大宋嘉定年间复建,根本就不是真迹,懵得住外行,又怎能懵得住麻博轩这种学识渊博的大儒。”言辞间对麻博轩还是颇为推崇,也没有想到大禹碑铭对面前的侄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罗猎心中暗忖,本以为爷爷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举人,却想不到他老人家还有鲜为人知的另一面,如此说来,当初给罗行木那封信中的数字,以及过去教给自己的那些古文字全都有他的用意。
罗行木道:“我和麻博轩达成了协议,我提供原件给他看,他保证不将这个秘密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还将北平的唯一房产抵押给了我。
我这将那幅地图出示给他,这才知道麻博轩过去一直对我有所保留,在此前三个月的时间里其实他已经破解了十二个字,看到那幅地图他非常激动,认为这幅地图应该和禹神碑的真迹所在地有关。我对什么考古学术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听他说,如果能够找到禹神碑,那么这一发现必将改写整个人类的文明史,所获得的利益回报无法估量。禁不住利益的诱惑,我和麻博轩决定合作寻找禹神碑。
可任何的探险活动都需要财力为后盾,麻博轩是个书呆子,我一个开棺材铺的也没什么钱,于是我们两人一合计,决定又吸纳了一名成员,那人叫方克文是麻博轩曾经教过的学生,也是京城收藏界的大家。我们当然不会将寻找禹神碑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一起前往探险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