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起来打!
杜兰真炼气期时便认识樊靳了,与他交情甚笃是一回事,了解此人的性格、知道他的缺陷又是另一回事。
樊靳其实天资不错,否则也不可能作为散修一路修至金丹,拜入须晨真君门下了。但他自结丹拜师后,便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把先前那方寸必争的心气慢慢丢掉了,抱着养老混日子的心,这也玩玩,那也试试。
也正因如此,须晨真君对他可谓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刚拜师时是个一心上进、百折不挠的大好青年,怎么的一拜师就变了呢?给樊靳找根绳子往梁上一挂,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咸鱼了!
以樊靳这样的态度,杜兰真不信他这些年有多少长进。而以樊靳这性子,拜入极尘宗后手段也许大涨,狠劲和果决却比之前弱了数重,与杜兰真这等自小在安逸中仍朝自己磨刀霍霍的人根本没得比!
故而……杜兰真琢磨着,她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可以靠实力“请”师兄提笔的程度了。
乐正初不知她心里盘算,一路说下去,“天君就好像这话本里的庾道人。只不过,等到六十年后,为这主角指点仙缘的无名老道可能是某个宗门的长老,在主角迷茫、陷入险境时指点迷津的可能是某个宗门的真传弟子,与主角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可能是早有准备、领师命前去的修士。”
“这故事里,有沈妙姬这个角色,也算红遍大江南北,比许多真正的大宗门弟子还要有名了,是不是?”乐正初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在咱们升格这本话本里,沈妙姬早就知道主角、早就计划好要同他相识、交好、引为好友了。”
“这是一场绝大多数角色都心知肚明的戏,却是天君转世后真正的人生。”乐正初缓缓道,“而天君委以这样的信任,戡梧界自然也不能辜负他。”
“在这场戏里,这指点仙缘的、指引迷津的、一见如故的,全都只是配角,但也许配角比主角更了解这出戏。”乐正初说道这里,一字一顿。
“师妹,你说在这场戏里,谁是沈妙姬?”
“是你,是我,是这戡梧界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