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上来的粮食,不到一个月就要交出去,剩余的都会卖了筹钱给哥哥弟弟,那是交给先生的束脩。
她见三儿,掰着面包不吃。
“你在想什么?”
苏灵雨抬头看李盈,说道“我们这里粮食收获好,也才勉强填饱肚子。”
“那些粮产低的,收成不好的人家,如何过活?”
她话一出,谁也不出声。
在高产的稻谷出来之前,他们也是勉强过日。
才得了两年好日子过,又说要提税。
这好日子,过到头了!
“三儿,先过好自家的,管那些人做甚。”
“你就有两个官身,还怕没饭吃?”
李盈摇头说“情况不乐观,夫君说超出官府规定的田地,都得上税。”
“虽说水田卖了许多,但这山地与山林,还是有些的。超出限定数量,就得上税。”
山上种的那批桂树,怕是要提前砍了。
增加赋税这件事,比旱灾更让人讨厌。
增加赋税的消息,促使他们上山寻水,土地出产是他们缴税的希望。
幸好这里的山比较藏水,能从山上寻到好些水源。
他们将各处水源开挖,引水成渠,引到山下去。暂时解决了春耕的缺水。
不是所有的村子,都像东泉村这么幸运。
附近的好几个村子,因为水源的问题,引起了纷争,甚至打得头破血流。
天气一天天热热起来,水的问题越发严重。
在这令人发愁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挖山的工地发生了暴动,一场严重的群殴事故。
那日她在梯田查看,突然听到喧哗声,像是有人在大声说话。
远远看见工地那边,人影灼灼,像是聚在一起。
“那边怎么了?”苏李氏问她。
“不知道,像是打起来了。”
“那可就危险了,你哥在那边呢。”
“让阿贵去看看,带上伤药或许能用上。”苏李氏担心地说。
苏灵雨派仆人阿贵,到前面去看看。
吵闹声消失了,聚在一起的人,被穿黑衣服的官兵镇压了。
苏灵雨走上更高处,掂起脚看山那边的情况。
在家等了不到一个时辰,见阿贵与关肖鹏扶着苏重归家。
苏重额上缠着白布,脸上挂着血痕,衣领处染红了一大片。
“你也参与打架了?”苏灵雨问。
在厨房弄晚食的李盈,吓得扔了铲子,跑出厨房。
又是焦急又是心慌,连说话都颤抖了。“这是怎么了?”
“严不严重啊?”苏李氏问。
“快让少爷坐下。”阿贵说。
“这边,这边,先躺这。”苏灵雨指着躺椅。
阿贵将苏重放躺椅。
一家人全围着苏重。
“没事,不小心磕破头而已。”苏重安慰大家说。
“还说没事,你瞧瞧,这些血,哪能没事呢?”说着李盈就哭了。
苏重想说话,可头有些晕,说话有气无力。只能让小斯帮他说。
关肖鹏说“今日炸营了。两个村子的人,同一条河,一个河东村,一个河西村。”
“村里缺水,两村子抢水,在村里就闹不和。到了这边,更是闹矛盾,今日就因为口角之争打起来了。”
“他们打架,少爷带队去阻拦,幸好王大人来得快,不然少爷……”
“好了,小关,不用说了。”苏重阻拦他。
接下去的话,不用说也能知道,个中的危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