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烧了。哟,这烧了不少啊!”陈东在门口,往里探头。
“黑漆漆的一片,这得要好些天不能开工了吧。”
瞧见苏记出事,陈东十分开心。
“陈东家,很有空?”苏灵雨背着手,走了出去。
“做东家的,不用亲自织布,会比一些人多点时间。”陈东问道,“听说烧了仓库,可是真?”
“陈东家是想落井下石吗?”
“怎么会,我绝对不是那种人。”陈东笑呵呵,“这一烧,仓库里的蚕茧,用不得了吧?那些弄好的蚕丝,也没人要了吧?不如卖给我。
对这种被烟熏过的,被火烤过的生丝,陈记熟练得很。”
“价钱如何?”
“也不让你亏本,比原价低五个钱,卖给我即可。”
“感谢你为我排忧解难,怕是你愿望要落空了。”
“都围在这里,这是怎么了?”福升大舅子袁德带着人走了上来。
袁德带着人,走进苏记作坊,上门就见着三儿。
笑吟吟的脸,慢慢放了下去,他还看见了个讨厌的小家伙。
做买卖的,要凡事留一线,不能下狠手,给家族积德。
可这个小家伙,比他爹还要狡猾,手段比他爹要狠得多。赶尽杀绝的事,没少做。
陈东也不是很喜欢袁德,袁德跟陈家一直是敌对手。
他在袁德手中吃了好些亏,在吃亏中长大,每次见着袁德,都不愿给好脸色。
但今日他开心,与袁德说两句话也无妨。
“三儿,你这是?”袁德疑惑地问。
陈东努嘴,“诺,有眼看的,被火烧了。”
抬头看进去,见东侧一片狼藉,瓦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烧焦的货物堆成山,好些妇人带着口罩,整理仓库里的残物。
“是不是你找人来做的?”袁德问陈东。
“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堂堂正正做买卖,我可不像你,抢不过就背后使黑手。”
陈东很鄙视袁德。
袁德也看不起陈东,“五十步笑百步,你我彼此彼此。”
“袁兄,这就是你说的苏记?”
袁德身后的男子,矮小壮实,为人偏黄一些。说话带笑,给人以好感,这是典型的买卖脸。
相由心生,这个人就长了一张和气生财脸。
“我来介绍一番。”袁德向朋友介绍苏灵雨,“这就是鼎鼎有名的苏三儿,我卖与你的好货,都出自她手。”
“这是北阳的周记大掌柜周荣,周记商号遍布各大城市。这次来这里,是想要进货,要一批好的白绸布。”
“周大哥要入三万匹白绸布,我的作坊吃不下,特意带人来找你。”袁德说。
周荣笑道“听闻苏小姐的做法与众不同,能在极短时间内做出最多的绸布,也不知真假。跟着袁兄过来看看热闹。顺道结识一下苏小姐和苏老爷。”
陈东笑道“怕是要让周掌柜失望了,这儿昨夜遭害,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袁德不喜陈东,与周荣说道“当年难民涌入,时常发生打斗,还有一次火烧到山庄,烧了两座蚕室,三小姐都能挺过来。相信这次也能挺过去。”
“袁兄,蚕丝蚕茧跟蚕虫一样,娇贵得很,被火这么一烤,怕也不能用了。”
陈东与周荣说“周大哥你看看。遭了这么大的祸害。这里修修补补,好歹也要半个月才能完工。哪还有功夫做买卖?”
陈东拱手说“小子不才,在对面弄了个作坊,周大哥不妨到对面去看看。也就去看看,不强求什么。
也给点功夫他们整理一下这里。脏兮兮,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