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安隅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虽小,但舒适。
首都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天南海北各地饮食与习惯挤到这个城市里来,也不冲突。
深巷里,她将车停在路边,撑着雨伞迎着雨幕往远方红灯笼而去。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咚咚作响。
在这空旷雨后的街道里有那么丝丝孤寂之感。
四五米处,宋棠撑着伞等在屋檐下,远远的,见一身影朝这方而来,扬了扬手。
安隅走近,伸手将伞收拢插进门外的桶子里,笑问道;“怎今夜想着来喝酒了?”
宋棠将伞插进去,迎着她往屋子里去,应到;“早就想来了,奈何大姨妈太喜我。”
安隅深睨了人一眼,嘴边笑意浅浅。
只道是比大姨妈非彼大姨妈。
才在吧台坐下,老板娘笑着过来招呼,“许久不见你了,结个婚怎弄的跟归隐山林似的。”
安隅伸手端起水壶给自己宋棠到了杯大麦茶,望着袅袅热气笑到;“外界不说了吗?不受宠,哪儿能成天出来晃悠?婆家会有意见。”
她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竟是让宋棠和老板娘都笑了。
“你还怕他们?你安隅发起狠来什么事儿能挡住你。”
“旁人我可管不了,反正在我心里你还是你,今儿宋棠电话过来说想喝酒,我可是提前将店都歇业了,就等你们两。”
这家店老板,是宋棠表嫂,早年间在日本留学归来,而后开了这家居酒屋,生意红火,但老板娘为人随意,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休假,直言、钱乃身外之物,不该被其束缚,任性的很。
譬如今日、宋棠说要来吃饭,这人提前将店歇业了。
大咧咧的等着他们来。
“昨儿跟陈宇出去吃饭的时候你猜我撞见谁了?”宋棠端起手中大麦茶喝了口,话语随意问道。
“谁?”她浅问。
“徐家三女徐子衿,跟赵书颜一起,二人有说有笑的,好不和谐。”
今日白日,本就想跟安隅说了,但无奈,一整日都在法院与当事人之间徘徊,临下班都没机会。
“豪门贵女一起喝个下午茶,不值大惊小怪,”她伸手在给自己续了杯茶,话语间的无所谓是那般明显。
“那她可有与你一起喝过下午茶?”宋棠问,见安隅不言在道;“豪门贵女之间喝个下午茶不值多想,可徐子衿身为徐家三姐,在现如今流言蜚语漫天飞的时候,不约你这个亲弟媳喝下午茶,而是约赵家嫡女,这其中难道仅仅是因为个人友情?天家人,言行举止都万分严谨,我很难相信徐子衿与赵书颜只是简简单单的喝个下午茶而已。”
宋棠身为律师,做事情看事情都习惯用发散性思维,而这些,都是早年间与安隅学的。
现如今,看好友婚姻挫败,难免会心中愤恨。
老板娘从后厨端了一盘秋刀鱼寿司出来,摆在二人中间,宋棠“嘶”了一声,感叹道;“自家人还是自家人,知道我最爱这个。”
安隅浅笑嫣然望着宋棠狼吞虎咽,待人进去之后才道;“他们如何与我无关。”
她与徐绍寒的婚姻本就不是自己自愿的,旁人想破坏还是想如何,她倒是乐的很。
有爱、才会去维护,这种无情无爱的婚姻,她实在是没多大感觉。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宋棠捏着筷子看着她,苦口婆心道;“自己结束跟他人破坏完全是两码事,你比我更清楚。”
不管如何,婚姻只能自己结束,外人破坏?那是找死。
这夜、二人坐在居酒屋里浅酌了几杯,喝了些许清酒。
宋棠苦口婆心规劝安隅,可后者,只是淡淡然,好似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