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私底下虽说是好友关系,但在聊及工作时,领导始终是领导。
这点,是宋棠逾越了。
她抿了抿唇,未在言语,安隅伸手翻着手中书籍,平静的容颜下掩不住的是一颗颤栗的心。
良久,她开口,“我比更知道眼下境况如何糟糕,但这世间,山倒水沽仅是一瞬之间,唯有靠自己才行。”
“危机危机,利用不好是危,利用的好便是机,不急……,”她规劝宋棠。
稳住自己那颗从中午时分便开始颤栗的心规劝宋棠。
宋棠到底跟随安隅多年,见过她的阴暗与手段,也见过她的不易的艰难,她那句山倒水沽,夹杂了太多。
夹杂了太多隐性情感。
“怕徐董给不了一生依赖,所以宁愿自己承受狂风暴雨。”
这是一句肯定句,并非疑问。
宋棠话语落地,安隅背脊一僵。
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上一层冷汗。
“见过那么多破败婚姻,难道不知婚姻就是两个人相互依赖的一生吗?若一段婚姻不能成为的依靠与港湾,苦苦维系它只是因为人生无聊想找点事情干吗?”
宋棠的话语说的不算客气,更甚是没了一开始的轻言细语,那是一种愤怒,一种对于好友婚姻不幸,遇人不淑的愤怒感。
阳光撒进阅览室内,与众人今日的心情然不符。
这应当是个阴雨天的,可并非。
这日的天气与她们的心情截然相反。
宋棠稳了稳情绪,眼眸中蕴着一汪水汽。
“如果我爱一个人,定见不得她受半分苦,她皱眉我会心疼,流泪我会心疼,狂风暴雨砸在她身上我会比她还痛,如果,一个人没有感受到的苦痛,那只能说,他所爱非。”
徐绍寒爱安隅吗?
她想,应该是爱的。
只是这爱,与某些东西冲突了。
他不仅仅是安隅的丈夫徐绍寒。
他身上还背负了家族使命。
但……两权相害之下,才能看出,在他心中到底何事才为重中之重。
安隅在他心中,是否是第一。
“如所言,年幼受尽苦难,成年本该独自一人度过这漫漫余生,可徐绍寒既强娶了,便该肩负守护的责任,若未曾,那他娶,便是害。”
他强娶安隅,如若不能给她依靠,那跟害她谋杀她有何区别?
这世间最不能呆的,便是山巅之上,徐绍寒带她来,却不给她依靠,这跟放火烧她有何区别?
宋棠稳住眸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抬眸忘了眼天,欲要将它们逼回去。
可眼泪这东西啊!当真太奇妙,不是不想便能不流的。
控不住,比人心还难控。
她心疼安隅,心疼她自幼被生母摧残。
心疼她无依无靠被人欺凌。
心疼她被驱逐出国。
心疼她此时明明有依有靠却还要独自面临危机。
倘若徐绍寒没有能力便不谈。
可并非。
这人能力通天,偏生不救。
“人生在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为遮风挡雨的人,而非一个给带来狂风暴雨看着受尽苦难也不曾出手救的人。”
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眼下,不是想不想依靠他,而是他必须,也应该给依靠,强摘一朵花,他便该娇养着。”
若不娇养着,摘她跟弄死她有何区别?
这世间有多少人打着爱一个人的名号去干尽伤天害理之事?
在宋棠看来,倘若徐绍寒不能依靠,那这样的丈夫,无胜过于有。
他本身的家境与权利足以将推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