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站在原地,任由徐绍寒抱着她,久久未动。
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叹世间的凉薄。
帝王之心何其阴暗?
天家人,为达目的又是何其的不折手段?
安隅不敢多想。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
心下是无限悲凉。
若说可怜人,谁能比得过徐子矜,徐启政设计杀死她一家四口,而她却喊了敌人二十年的父亲,何其可悲。
不仅如此,还将她圈在那个家族里?
以彰显她的仁慈大义,对下属遗孤的关爱之情。
让世人以为他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帝王。
可实则?
不、他何其狠毒?
这场戏,演了二十年。
徐启政杀死徐子矜的家人,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产业,让她在豪门这个牢笼里呆了二十年。
“开车撞她,我不是因为爱,才推开她,是因为不忍,安安~~,”徐绍寒的话,带着哽咽与轻颤,他下巴落在安隅肩头,那隐忍的泪水悉数进了她的毛衣里,而后渗透,打湿了她的肩头。
微凉的触感让安隅回神,客厅里,她的背脊依旧挺拔。
眉眼间的倔强有片刻消散,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若论童年悲惨,我也不幸,那我是否因为她的不幸而原谅她对我的所作所为呢?”
她问,如同夏日清晨起来的凉风,缓缓吹来,不至于让瞬间觉得冰凉,但最起码会让觉得周身寒颤。
此时,徐绍寒便是如此。
“我理解对她的不忍,是否也该理解她对我的伤害?是这个意思吗?”她在问。话语依然平静。
安隅伸手缓缓推开徐绍寒,后者错愕的目光望着她,而安隅呢?
直视他,没有半分退缩。
她理解徐子矜与徐绍寒之间的一切,可难道该理解一个人对自己的伤害吗?
摸着良心问,她做不到。
以前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
“我能理解我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的亏欠,但我不能理解那个女人将刀刃指向我,徐绍寒,记清楚,只有徐子矜下去给我死去的孩子陪葬,我才会罢休。”
说着,她伸手,推开了徐绍寒。
后者被她大力推开,一个不稳,险些踉跄跌倒。
安隅这番话,无疑是在告知徐绍寒,是,我是我。
我能理解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不能理解这间接性的伤害。
这夜,客房里,安隅伸手脱下身上白色毛衣,入目的,是那一片猩红。
徐绍寒的鲜血在她的白色毛衣上看起来颇为刺眼,
她站在床沿,看着那大片的红色鲜血。
良久之后,伸手,掌心落在上面,仅是一秒之间,许是觉得烫手,她猛的伸开手,哗啦一声,掀起床上的毛衣丢在地上。
而后转身进了卧室。
这夜,林青海上磨山,给人包扎伤口。
安隅下楼喝水时,正见林青海在同徐黛吩咐着。
“伤口太深,别见水,感染发炎手就该废了。”
徐黛站在跟前,一脸的沉重,频频点头。
临了将人送走,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抬眸之际,见安隅端着水杯站在餐室门口。
这次,破天荒的,她没有喊她。
而是望着她,良久。
狠狠摇头叹息了声,转身上了二楼。
这一番叹息,带着太多情绪。
婚姻闹到如此境地,该如何继续下去?
徐绍寒与安隅一路走来,何其艰难啊!
目送徐黛离去,安隅端着茶杯站在餐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