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恨不得到他跟前儿讨些赏赐才好呢吧!”
这厢蒹葭为我打好底妆,关雎便带着一众宫里的嬷嬷鱼贯进来,还没等开口讲那些已经被被她们反反复复讲过无数遍的规矩,院外便传来一声清亮的呐喊声。
“娘娘在吗?”
关雎蒹葭闻声,忙为我披上一件披风,扶着我走到廊下。却见来者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身量不高,肤色白净,虽然年纪颇轻,但领着身后一众宫人,看上去很是规矩得体。
这小太监名叫洛蒙,我原见过一面。别看他年纪尚轻,如今却已是宬玄宫的首领太监,跟着宫幡贴身伺候。五日前便是他带着旨意去到桃销楼,通知我立即回嵘郡王府,等待五日后迎亲大礼的。
“见过洛公公,”我福了福道,“宫…皇上身边少不得人伺候,公公怎的出宫来了?”
洛蒙笑得谦和而喜气,见我发问也并不答话,只肃了肃声音“陛下有旨。”
屋里众人闻声,忙鱼贯走出房间,在我身后与我齐齐跪了下去。洛蒙一丝不苟,待到所有跪定垂首,方才不徐不疾的展开圣旨,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蠡侯义女连归萤,与朕结于微时,性行纯直,克令克柔,品貌淑惠,昭著嘉德。今上承天命,册尔为皇贵妃,入夜瑶宫,涉六宫诸事,位同附后,相伴朕侧,钦此。”
所有人似乎都惊住了,还是洛蒙轻声嗽了嗽,大家才猛然回神,齐齐拜倒下去。
“臣妾谨遵圣谕。”
宫幡没有按侯爷与朝臣的意思封我为昭仪,而是…封了皇贵妃吗?
“奴才恭贺皇贵妃娘娘大喜!”洛蒙待关雎接过圣旨,方再度绽开笑容,向我连连叩拜道“陛下为防他们阻拦,特地将这道旨意留到了最后。就连皇贵妃仪制的绣服,也是命司制房暗下连夜赶工缝制的。陛下的心意,还望娘娘明白为好啊!”
我喜得泪盈于睫,只顾掩着绢子连连点头,却已不知说些什么了。
“我们娘娘是高兴得糊涂了,公公见谅。”关雎一壁扶着我一壁向洛蒙笑道,“屋里有新沏的热茶,公公宣旨辛苦,快进来饮一盏吧!”
“谢姑娘的美意,这厢送到了绣服,奴才还要亲自把娘娘的册宝送去夜瑶宫。宫里忙着布席摆宴,陛下身边也不能没人照应,我得快些回去了。”洛蒙连连作揖,对着关雎笑得轻柔,“往后进了宫,大家一同伺候主子,只怕还不能共饮一盏茶吗?”
两个人又说笑了两句,关雎便送洛蒙出府去了。我和蒹葭回到房间,嬷嬷们将适才接过的绣服小心展开,金丝银线鲜亮的光泽便瞬间照得满屋熠熠生辉。
便是宫里经事多年的嬷嬷,此刻见了这八宝缎绣凤穿牡丹的锦袍,也不禁和我一样微张着嘴看呆了眼——宫幡这件为我特制的婚服实在过于奢华,玛瑙碧玺缀珠无数,而那银线白牡丹上绣着的金丝凤凰光华夺目,更是非皇后不可擅用的纹样。
蒹葭见嬷嬷们逐渐回过神来,对着那凤凰有些侧目,忙假意对我道“陛下独宠娘娘,宫中除皇贵妃一人外别无其他女子。娘娘,您如今位同附后,今后可万万要母仪天下,好生替陛下做好天下女子的表率呢!”
我当即会意,敛起笑容点了点头。而嬷嬷们听了蒹葭这话,纵有千万句礼数规矩,到了嘴边也只好生生咽了回去,个个低眉顺眼,小心为我将绣服件件穿上,丝毫没有了这些天以来的轻慢姿态。
大衷国风简朴粗犷,这礼服竟是这般厚重繁琐。这厢披上最后一层披肩,外头已然大亮。刈州地处北境,虽只是四月立夏,头午阳光出来了也闷热得很。蒹葭早有准备,见我额头的汗细细渗出,便叫人将她一早备下的冰端了进来。
“这衣服真了不得,少说也有个十斤重了。”我连连为自己扇风,望向尚未戴上的鎏金凤冠绝望道,“再戴上那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