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岑润和绾音大婚的日子,主子开恩,允了两人三日都可以不来当差,并在值房里赐了一个院落给他们二人居住,至于宫外的宅子,绾音毕竟是宫女,不可随便的出入皇宫,按宫规要满二十五岁才可以放出宫去,所以在绾音二十五岁之前都只能住在值房里,待年满出宫便可以随岑润住在外宅了。
绾音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要可以和岑润在一处,即便是值房也是好的。
眼下礼成了,两人拜别了皇太后和各位主子,便回了值房。
因为毕竟还是在宫里,虽说值房里可以稍微活泛些,但也要守规矩,这里离皇帝的乾德宫近,闹得凶了,怕惊扰了皇帝。
但是皇帝也给了恩赐,只要不坏了规矩,今日不当值的太监可以适量饮酒,这样已经是破天荒的赏赐,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优待不是旁人可比的。
所以当岑润和绾音到了值房时,里面已经是热闹一片。
岑润是太监的头子,下面的太监、宫女对他很是敬怕,所以大总管成亲,众人皆是准备了贺礼,一早便前来祝贺。
绾音被送进了厢房,岑润则和一众太监在外喝酒庆祝。
他向来知分寸,若是平常他肯定滴酒不沾,可今日他却从来没有一次这般的渴望醉酒,所以无论是谁人来敬酒,他都是来者不拒。
酒过了几巡,气氛也逐渐的活泛起来,大家说着讨喜的话,而岑润则是一直应承着,一直到了天色擦黑,他才遣退了众人。
值房里终于静了下来,秉文叫人打扫了院子,却见岑润依旧坐在堂子里发呆。
“师父?徒儿为您端一碗醒酒汤来可好?”
岑润抬头,眼神依旧清明,只是看起来有一些奇怪,他难得的反应了好半天,才回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
“酉时了。”
岑润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秉文有点摸不清头绪,又小心的问道“那醒酒汤?”
“不用了,我没醉。”他说着没醉,可在秉文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觉得师父醉了,而且还醉的不清。
“那师娘一直在厢房里等着呢。”
秉文在说师娘的时候,让岑润一怔,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他口中的师娘是谁,他点了点头“送些吃食去了吗?”
“师父,虽然不用掀盖头,但是规矩上新郎官不来,新娘子就不能进食。”
“还有这个规矩?”
“嗯,坊间的规矩。”
“哦。”
‘哦’是什么意思,见岑润又不说话了,秉文站在原地很是为难,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劝道“师父,您还是进去吧,师娘一直等着也不是个法子,忙了一天,师娘她滴水未进呢,想是现在应该又饿又累的,毕竟是皇太后身边的人,您也不好太过苛责她。”
“苛责?”岑润蹙眉,他没解释,只是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罢了,走吧。”
绾音独自坐在厢房里,虽说是厢房,却不过是值房里收拾出来的一个院落,但好在是精心打扫过的,看起来还算是干净整洁。
这里就是他们暂时的家了,等到自己满了二十五岁,就可以随岑润到宫外的宅子,眼下这里不过是个临时的居所,所以绾音不甚在意。
她在厢房里坐了少说有大半天,从上午一直等到天黑,听着外面人声鼎沸的推杯换盏,又听着慢慢的静了下来,直到最后再没了声响。
越是安静她便越是紧张,这意味着人群散了,岑润便要回来了。她起身倒了一盆温水,好方便一会为他盥洗,刚一坐下,又觉得不妥,寻寻摸摸的又去泡了一壶茶,将茶壶放在了桌案上后,又去柜箱里为岑润寻了一套衣服,想着回来更换了他也能舒适一些。
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