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显然生意惨淡,不过他却不肯收摊,拿起桌案上的文料大成,在那认真地读着。
这位穷书生显然不甘于眼下这等生活,胸中怀有锦绣之志。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这穷书生又吹了会风,忍不住站起身来搓手跺脚暖了下身子,又重新坐下拿起书读起。
这时身后客栈里门一开,客栈掌柜走了出来道“孙秀才,怎么今日还是没开张啊!”
那穷书生转过身来,但见他剑眉入鬓,胡硬似戟,眉目间透着英气。
这书生道“还没有。掌柜可要我给你写家信吗?或者给你写张桃符,或是写个贺帖什么的?”
掌柜一听犹豫道“这嘛……”
那穷书生当下用手拂了拂桌子道“掌柜的,这不抵算在房钱里的,反正左右也没有生意,就权当我开笔化墨如何?”
掌柜听了顿时大喜道“那好,你就替我写一副对联吧,我要拿回去挂在家里。”
“好的!”书生干脆地拿起丹纸来给掌柜写了一副对联。
写完后掌柜迫不及待地看了,笑着道“好字,真是一笔好字,让你这堂堂秀才给我写对联,真是屈才了。”
掌柜脸上笑得如花一般,不仅白得了对联,还免费用了人家几张丹纸。而这孙秀才竟丝毫也不与他计较这些。
这书生一面将文房四宝收好,一面道“字乃文人衣冠,就如同掌柜你算账看店一般,都是我们吃饭本钱,无谓屈才不屈才。”
掌柜听了不由捏须点头连道“好,好,好,孙秀才容我说句实话,掌柜我这双眼睛见了不知多少人,一看孙秀才你就知不是池中之物,你眼下乍看遇到小小难处,但将来迟早是有得志的一天的。”
“承掌柜吉言了,只是一饭难为英雄汉啊!掌柜,我这么说,不是要你同情我,那拖欠的房钱,我一文也不会少的你。只是宽裕些时日,等天气好了,我替人写写书信,再寻一坐馆的差事就能如数还你的钱。”
掌柜听了连忙笑着道“哪里的话,我岂是那么势利的人,只是我也是小本经营,一家人也要吃喝拉撒的,若是不愁吃不愁喝,孙秀才这样的贵客,咱是想请也请不到的。”
孙秀才听了重新坐下,想了会道“我现在没有一文钱,身上值钱的东西早就都当光了,掌柜你索性将我拿去官府好了。”
掌柜听了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们秀才与官府就是一家人,拿个禀帖就能见县太爷,我一个小老百姓去了哪里有道理可说。”
孙秀才听了问道“那掌柜你有何示下?”
掌柜抓了抓脑袋道“我也不是着急用钱吗?但我又不能赶你,你可是相公啊,所以眼下有个活计,既能解决你的生计,还不有辱斯文,否则堂堂相公端茶送水也不像话啊。”
孙秀才拱手道“饶掌柜费心了,敢问是什么活计?”
掌柜凑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当今林翰林?”
“林翰林?”
孙秀才手边又没有爵秩全览,何况翰林院里姓林的人可不少,他怎么可能知道?
“请教掌柜了。”
掌柜笑着道“都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你还不如我这生意人呢,与你说了,就是当今林三元啊!”
若掌柜早说林三元,孙秀才早就知道了。
不过对于掌柜这番故弄玄虚,孙秀才没什么兴趣,而是追问“怎么状元公府上也请人吗?”
掌柜笑着道“不错,他府上请一幕客,满城读书人都轰动了,人们争相前去,于是状元公他开了三条规矩,你可知什么?”
于是掌柜将前两条与孙秀才说了,孙秀才听了徐徐点头道“我十七岁院试第一,县学廪生,第一条自不在话下,至于第二条也好,我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