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种背书式自证文化法,并不比一个拥有手机的初中生厉害到哪里去。看到一点学术性的东西,背下来,记心里,以后遇到类似的事物就想也不想地就套进去,带出来,跟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一样。我都能猜到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童年阴影,焦虑性依恋人格,原生家庭,父亲的不在场,秩序的缺位,问题主体,巴拉巴拉……抓着一点生平事迹,就开始一通半吊子精神分析。先不说你分析得对错,就你这种精神,这么喜欢套公式还学什么导演?干脆去学编程好了。”
长发男听得浑身发抖,突然拿起凳子就要朝韩觉那里砸。
众人一片惊呼,纷纷避开他。
结果椅子刚抡得高高的,关溢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长发男身后,疾鞭一般出腿扫在膝盖后方。长发男的愤怒和他的双腿一样,瞬间一软,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松开的椅子,砸到了自己身上。
韩觉摇摇头,只是让小周去叫保安,让保安报警把人押走。
当保安把长发男带出观影室之后,韩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带着大家继续分析作品。微不足道地干掉长发男,就像随手干掉了一只虫子。
所有人被韩觉的气场压得瑟瑟发抖。韩觉在他们心里再也不是天使了,而是笑容亲切的恶魔。
妮可回想当时的情景,只是稍稍代入一下长发男的角色,立马两股战战喉咙干涩开始胆寒。哪怕是前段时间打离婚官司,也没有使她这么恐惧过。
“咔哒。”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妮可连忙收拾表情和心情,在心里默念十声韩先生,以免等会儿顺口喊出恶魔。
其他导演也迅速在长桌前面找位置坐好,跟学生遇到班主任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位于桌首的恶魔。
面对安静的会议室,韩觉看了一圈会议室的各位,说“到齐了就开始签合同吧。签完合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韩觉笑了笑。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又开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