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巧姐门口,李天畴迟疑着想敲门,迟疑着……再迟疑着……最终还是没伸出手来。该说些啥呢?你好多了吗?貌似挺愣的,叹了口气,掏钥匙回屋。
无意中一扭头,李天畴突然瞥见离楼梯拐角不远的地方,一个很眼熟的小盒子,粉色的,只是已经瘪了。船长手上的那个?这个二货跟宝贝似的的攥了一路,怎么丢这儿了?
带着诧异,李天畴俯身拾起了小盒,打开一看,一枚漂亮别致的胸针,只是有一根金属细杆断了,其他完好。
还真没看出来,船长这厮挺有眼光嘛,李天畴眼前顿时浮现出那张长满络腮胡子、赖不拉叽、每天都不清不楚的脸,有些想笑。但忽然另一个念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他却笑不出声了,这胸针是送人的么?
回到房间,李天畴竟有些伤神了。没有心思再写写画画,索性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床上,脑子乱哄哄的。昨天夜里和巧姐独处的画面,根本不打招呼似的,就那么一幅一幅的蹦了出来,挥之不去。
隔壁房间很安静,难道她不在?窗户是开着的呀,他走进院子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扇开着的窗户。敲下门,问候一声就那不会那么难吧?李天畴开始评估自己和同龄异性的交往能力,结果是没有结果。
很轻的敲门声传来,李天畴一怔,心道这狗皮膏药突然间变得斯文了么?难以置信的下床开门。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巧姐正捧着一件外套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平添几分脱俗和优雅的气质。这与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泼辣风格完全不同,也与昨晚的醉态和柔弱无助相去甚远。
“呃……”了半天,李天畴的脑子竟然短路,愣在了当场。
“怎么?不欢迎?”巧姐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间两个浅浅的酒窝,反而让李天畴不知所措。
“喏……衣服还你,我洗过了,谢谢你。”巧姐一抿嘴,伸手把衣服递了过来。
“啊,那个,快请进,快请进。”终于回过神的李天畴手脚有些忙乱,作邀请姿势的手上竟然拎着刚接过的外套,大失风度。
try{ad1a039gad2} hex{} 巧姐笑着摇摇头,“不了,昨天给你添麻烦了。”突然看见了小桌上的那只粉盒,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迈开的一只脚又不经意的缩了回去,“都搬来几天了,还没认识一下。我叫周巧儿。”说着巧姐很爽快的伸出了一只手。
“我叫李天畴……”李天畴慌忙也伸出手握了巧姐的手,只是轻触一下,不敢造次,“那个,屋里坐吧。”
“我还有点事,先这样了。”巧姐的微笑着颔首,转身离去。
李天畴悻悻的关门,怅然若失。
……
兆坤公司的一间办公室里,满脸横肉的王兆坤正在大发雷霆,茶杯、烟缸摔了一地。一众小弟在旁边战战兢兢,一个个默不作声。
“麻痹的,明天继续给老子找,我就不信,巴掌大点的城中村还找不到个人?”王兆坤挥舞着双拳,怎么都难以发泄出心中的怒火。
拆迁工地窝里反的事情,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很快在整个道上传开。王兆坤的一张老脸愣是没地方搁,客户方面没法交待不说,大家都在道上混,自己的表哥要是知道了恐怕要笑破肚皮。
面子虽然不能当饭吃,但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兆坤公司所谓的业务有一大半都在灰色地带游走,很多是违法的。业务宣传自然不能大张旗鼓,来钱的生意全凭信誉和道上的熟人介绍,信誉要是没了,那业务就彻底垮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勇保出来,其他几个还在局子里。幸亏几个小兄弟嘴硬,没在里面瞎说八道,但时间长了,保不齐会乱咬。王兆坤的火越窝越大,客户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善后,“草泥马的,找出这小子,老子非把他活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