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澜看他不信,申辩道“每年都送釉下彩瓷器到我家的。哎呀,今年被毁了几批,惨了惨了。”然后瑞安澜声音转小,开始嘟嘟囔囔。
“……”严方任觉着可能是真的惨了。不是说瓷窑,是在说地水师。
瑞安澜咕哝了几句就不再说话,嘴里叼着根草,一副思考的样子。
严方任看了眼,草没毒,就放下心来。
“我总觉得这事态还是很奇妙啊。“瑞安澜突然拿下嘴里的草,对严方任说。
“嗯?”严方任看她一眼。
“我是说,我是不太懂这些,但从我看的书中故事来讲,正常情况下,一个分部的小队和我俩打了一架,也不能发展到现在这事态吧?”瑞安澜脸上的疑惑十分真切。
严方任笑了,戳了一下瑞安澜的脸颊“确实不会,大约是惊风阁在做手脚。”严方任虽模糊地用了“大约”一词,实际上却是很笃定。那天从他面前走过的第二波人的气息,他太熟悉了。
“哦……”瑞安澜不自觉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出来。
严方任见瑞安澜疑惑稍退,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戳戳她脑袋,问道“在琢磨什么?”
“我在想坎水宫其他几个分部怎么看这消息。”
说到这,严方任其实也有些好奇,虽然不觉得是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他还是问道“你真想知道?”
瑞安澜向他倾过身,两手撑在膝上,奇道“怎么?你能打听到?”
严方任温柔地笑笑“忘了第五堂主业是做什么的?”
“哦!”瑞安澜一拍手,看起来真的忘了。
“不过你要这消息有什么用?”瑞安澜凑得太近,他忍不住去玩瑞安澜的头发,不过小心地避开了上面的金属环。他还记得当年一个环被碰开后把墙给钉了个洞。
瑞安澜懒懒地向后一倚,顺滑的黑发从他指间擦过。她竖起食指“等知道了就告诉你。”
行吧,还卖关子。严方任收回手,手指插进发间,撑着头思索片刻后,给瑞安澜一个安抚的笑容,道“等着,给我一周。”
说罢,他又嘱咐一番瑞安澜一个人不要惹是生非好生在家呆着,才忐忑不安地出门。
严方任从一拨拨候选人中成功当上唯一的少堂主,手上怎么能没几条情报线。那些以第五堂名义建立起来的线自然是都废掉了。以个人名义建立的也不能用,谁知道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反咬一口吃了他。他便去寻那些藏在地下的线。
出门前,严方任稍微乔装了一番,不过也不细致。不是他看不起水泽节人的眼睛,是真的瞧不上他们的水平。
他在一家茶坊的门口徘徊了一阵,等到从门口数第二排第三列的桌子空下后,才走进去坐下。
刚坐下,茶博士便来招呼他。
严方任对茶博士道“一杯七宝擂茶。”
茶博士愣了一下,道“客官,七宝擂茶可是入了冬才会有的。”
严方任手指在桌上随意地画着圈,对他道“告知掌柜即可。”
茶博士一脸迷惑,但看严方任不像是来捣乱的,便还是多走两步去通报一声。
茶坊里的歌女曼声高歌,严方任随着歌声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但总觉得有些浮躁。等歌女一曲唱毕,他才发觉是因为歌女的声音太过甜腻。
如果是瑞安澜那种低沉的声音,虽然比较小众,但可以唱到人心里去,严方任倒觉得不错。
他突然停止了敲击。他不知不觉把瑞安澜和茶坊歌女放一起比较,这个想法很危险,而且是生命级别的危险。
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下,推给他一个冒着冷气的碗“没有七宝擂茶,雪泡梅花酒喝不喝?”
严方任没说话,端起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