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纸被瑞安澜堆得乱七八糟,严方任看得很难受,但又不敢动手收拾。有些人就是要乱糟糟的才有灵感,别人碰一下都不行。遥想印乐知的书房也是最多一周收拾一次,还是因为一周下来废弃文件太多放不下,不得不清理掉一些。
瑞安澜取了一块雪花酥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抿了半天,才咬了下一口。她吃得极慢,每一口都品个半天,但果然和严方任想的一样,她吃了大半袋还没停的意思。
严方任在旁边看她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便顺手拿起了她书案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书封面上写着《医典》,严方任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不是算术书。然后他翻开了一页,上面写着“松弛药物,例如莳萝和亚麻籽的灰泥,是一种可以软化器官质地的药物。通过其热量和流动官上的密集孔隙将变得更宽,促进沉积在那里的多余物质的排出。”
他发现依然是每个字都认识,但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他抬头问瑞安澜“这书哪儿来的?”
“亦炎苏从大食那里翻译来的。”瑞安澜咽下一块酥,远远地看到严方任在看药物那页,补充道,“那些药是治病的,大概不能用来拷问。”
“?”严方任满头问号。他到底是给了瑞安澜什么印象。
时间过去了十万年,瑞安澜终于吃完一整袋雪花酥,盯着手指上残余的糖粉看,然后对严方任道“甜,好吃。”
严方任用帕子揩去她嘴角的糖粉,道“喜欢就好。”
收起帕子,他坐回原位,手上还拿着那本书,问瑞安澜“这书我借走看两天行不行?“
瑞安澜道“看一辈子都行。”
等严方任出去时,他不仅手上拿了一大摞药物相关的书,还有瑞安澜写生的大卷植物绘本。大约是被瑞安澜把自己看过的全部草药书都塞到了他手里。
关于稳定的经济来源,从小要啥有啥、不要的也有几屋子的放那儿落灰发霉的瑞安澜一时间还没找到合适的下手方向,只好先试图接些小委托维持一下基本开销,毕竟手下还有那么多嗷嗷待哺的成员。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