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一直有云聚集。严方任路过瑞安澜的书房,房门开着,一团团暖气从里面涌出。
“严方任。”房内的瑞安澜喊了他一声,“有你的包裹。”
严方任走进她的书房,果然看到瑞安澜面前的书案上放着一个被黑布包得整整齐齐的盒子,大约有四个手掌宽。
“什么东西?”严方任挑开盒子外的结,黑布滑落下来,露出里面厚重的木盒。
“不知道。放山下入口那儿的,还留了个纸条说是给你的。”瑞安澜打了个哈欠,“我看着应该没机关,你自己打开看吧。”
严方任也不知道谁给他送这么大一个盒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定了定神,伸手掀开盒盖。
盒盖一开,一阵雾气飘出,吓得严方任屏住了呼吸。瑞安澜本来在旁边看自己的书,瞄到这雾气也凑了过来,嗅了两下“没毒,普通的水汽。“
严方任闻言便放松了些。但一放松,他吸进了几口水汽,就闻到了这水汽中竟然有血腥味儿。
心感不妙,他挥散雾气,嘴不禁抿成一条细线。
木盒里放满了冰块,刚才的雾气就是盒里冰冷的空气和屋里炭火暖热的空气一撞而产生的。不知道盒子在屋里放了多久,有一半冰块已经融化,盒里的几个人头泡在冰水里,丝丝缕缕的鲜血从脖颈的断面溶在水中,把水染成了淡红色。
一旁的瑞安澜伸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竟然是死人头,一点都没被吓着,也没问是谁的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送个人头还用冰块降温,谁这么有心?”
严方任抿着嘴,不答腔,伸手撩开其中一个人头的头发,看了看头皮,轻轻按了按脸上的皮肉。随后又掀开眼皮,凑近观察了瞳孔和眼白,最后拿起人头,让脖颈的切面露出水面。看完所有的人头,他默默地走到一旁解下右手上沾了血和碎肉的绷带扔进炭盆,撑着五指对瑞安澜说“借地洗手。”
瑞安澜一指洗手盆“洗。”
趁着严方任洗手的时候,她也好奇地用笔杆拨了拨人头,终于想起来问严方任“都是谁?”
“我的几个眼线。”严方任仔细地清洗着指缝,慢慢道,“中了惊风阁第四堂的寻缘,又被第二堂里肃清门派的格杀队用刀砍了头。”
“哦。寻缘也不过如此啊。”瑞安澜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伸手关上了盒盖,又问严方任,“他们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第四堂听到这评价可能要生气。他们研发寻缘花了不少精力,自己还挺满意那效果的。
“方法很多的。”严方任终于洗干净了手,开始擦干,“有空教你?“
“行。”瑞安澜随口应道,把盒子推到一边,继续看起了书。
读了几行,她突然陷入神游两秒,然后抬头,后知后觉地问严方任“你可还好?”
“嗯?”严方任看向她,然后明白过来她在问什么,“我没事。“
但其实他不太好。他从打开盒子开始就一直绷着,心跳比往常快了几拍,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根本放松不下来。
瑞安澜听他这么说,又盯着他打量了两下,便折回椅子上看书。
严方任看她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有点无奈“惊风阁虽说是在冲我示威,但驳的也是你的面子。”
“啊?”瑞安澜从书页上方看了一眼严方任,一副没懂的样子,“我没感觉啊?”
严方任觉得惊风阁有点亏。
外面突然一阵狂风扫过,吹得半开的门扇猛然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风卷进书房,扬起瑞安澜面前的纸张,被瑞安澜抬臂按住。倒是她头发上的金属环被吹得叮叮当当直响。
严方任往外看,天空中又几星白色飘落,随后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