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任走近她,一手撑在她身侧,分条说出自己的疑虑“第一,这个时间点选的太巧。程家已经存续了好几代,在印阁主扬言制裁后突然之间要我们去灭门他家,不排除是惊风阁的陷阱。就算不是,他们这般大张旗鼓地委托,惊风阁必然已经知道,不会放任瑞安门行动。”
“第二,程家对于强敌入侵有丰富经验,尤其是在自家地盘上,他们会利用地形成阵,杀伤力比单打独斗翻倍。还会车轮战,十分难缠。”严方任盯着瑞安澜脸看了一会儿,“你不会还想自己一个人去?”
瑞安澜“……”
还真想一个人去啊?
瑞安澜道“目标比较小嘛!我也不想一群人浩浩荡荡然后被惊风阁逮个正着。当怂则怂。”
这叫鲁莽,不叫怂。严方任腹诽道。
从降襄山庄回来后,严方任的心态起了变化,不再是单纯地把瑞安澜当成上级,而是多了些柔软的东西。
而且不管瑞安澜能不能听进去,至少她会让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而且那位时时紧盯的天地无一出了海。严方任顿时放松不少。
这样下来,严方任的态度倒更接近与三奇青相处的状态了。
他突然想中原第一堡本家在被天地无一推平前,也被认为是“固若金汤”。
好吧。他闭上了嘴。
瑞安澜眨眨眼,不知道听信了多少,也没回话,扭了扭身子。
严方任以为她还是要去程家,另一手也按在了她身侧,把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别去。”
瑞安澜抬腿蹭蹭严方任后腰“不是,我想到了别的事。”
被隔着夏季轻薄的布料蹭了蹭,严方任浑身一紧,猛地侧过身让开。瑞安澜这人动作总唐突的很。
唐突之人瑞安澜毫无察觉,向后弯腰从乱纸堆里摸出一样东西,对严方任道“我前两天想到遂州那鹤毒兰,然后就研究了一下。”
她是怎么从乱成一团的纸堆里找到她要的东西的?
瑞安澜两手悬空拿着那一摞东西,全靠腰腹用力支着上半身,半仰着开始翻检,口中念念有词“你之前说鹤毒兰是薛家那遂州远亲带来的?我觉得他们改了配方,虽然效果看起来没变,但原本鹤毒兰是很难运出蜀地的。离了那个环境就会腐败。”
她抬眼看看严方任“这次倒是效果好得很。你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