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愈。
在那一大片空地的中央,则笔直的摆放着一具尸体,看那尸体的穿着倒是挺华丽的,里外里一水的丝绸,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不过非常的可惜,此人的一颗脑袋已经消失不见了,身上也是各种各样的伤势,似乎生前曾经过激烈的搏斗。
除此之外,从他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
不过赵东来看到这名男子的尸体之时,却有一种似曾相似之感,尤其那一身华服,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有一些想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报的案?”
韩愈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去,一脸不悦的朝着捕快头喝问。
“是草民报的案!”
这时同样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挤开人群走了出来,恭敬的走到韩愈的面前之后,先是礼貌的行了个礼,这才一脸悲愤的解释“大人,死者乃是草民的弟弟,今日我与他本想到南海边去接一支从吕宋岛过来的商船,结果在途经明渊之时,遇到了成群结队的鳄鱼攻击,弟弟为了保护我脱身,惨被鳄鱼分尸了。”
“大人啊,如今这潮州城外鳄鱼作乱,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程度,为了潮州百姓的安危,您务必要派人去剿灭那一群鳄鱼!”
“又是鳄鱼。”
韩愈当场便把脸给拉了下来,原本凝重的神情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对于城外鳄鱼作乱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可惜眼下就凭潮州城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么多的鳄鱼。
何况在这些鳄鱼的背后,还有一个超级大佬撑腰,别说是小小的潮州城知府了,就算是大唐长安派兵过来围剿,也是来多少死多少。
只是关于南海鳄神之事,韩愈也是不敢过多的透露,否则引起了城里百姓的恐慌,那就适得其返了。
“这位公子,你的事情本官已经了解了。”
“且先把你弟弟抬回去好安葬吧,城外鳄鱼作乱之事,本官自会处理。”
“同时在这里本官也要提醒大家一句,这些鳄鱼乃是天灾,远非人力所能解决的,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以后尽量少出城去,更不可再靠近明渊,否则出了事故就后悔莫及……”
“大人!”
不等韩愈把话说完,先前那名华服公子已然怒不可遏的叫嚷道“难道我弟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您作为潮州城的父母官,对于百姓无辜枉死,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
“如果您如此不作为,那有什么资格作我们的父母官?”
“放肆!”
见这华服公子越说越没谱,旁边的捕快头子立即威严的呵斥道“你这人好生无理,鳄鱼杀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它们的威力你自己也见识过,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是否有能力对抗成群结队的鳄鱼?”
“何况大人已经说了会妥善处理此事,你为何还要没完没了?”
“若是再这样无理,本捕头少不了要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
“张捕快,不可。”
韩愈朝着他摇了摇头,制止道“我可以理解受害人家属的心情,城外的鳄鱼也确实可恨,我无力保护城中百姓,心中已经是十分不安,这位公子方才所言也并非空穴来风,我愿意接受指责。”
“但是大家也请放心,我韩愈虽然只是一介凡俗,但肯定也会竭尽全力解决鳄鱼作乱的事情,而且目前已经在部署相关事宜了,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
“哼,无用的昏官,就知道说这些安抚民心的话,求人不如求已。”
那华服公子朝着韩愈翻了个白眼,伸手抱起他那所谓弟弟的无头尸体,带着手下那些看似家仆的人离开了府衙,瞧那模样还甚是嚣张,仿佛完全不把韩愈这个知府给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