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人在酒楼三楼包厢里,几个旁支的小辈围在窗边,等着要看好戏的,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那几个混混闹出事来,不免议论纷纷,包厢中央是张八仙桌,坐在边上的是大房的三个兄弟,韩四爷韩伦故做优雅的持杯品酒,听到窗边少年们失望的对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都别看了!人家能把咱们家管了那么多年的铺子全收回去,会看着人去闹事不收拾?”
那些混混是那些旁支小辈们负责去雇的,原就怕那些混混拿了他们的钱不办事,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就怕了,一怕韩纬叫他们办没成,朝他们撒气,要把钱拿回去,二怕黎浅浅他们捉了那些闹事的混混,知道是他们背后唆使,找上门来。
这些旁支小辈年龄大都十几、二十出头,却是要叫韩纬等人叔祖,从前韩纬兄弟几个不缺钱,几个少年家里都不宽裕,便都巴着韩纬他们兄弟几个,因此韩纬要找人办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们。
现在事情可能办砸了,带头的少年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对桌边臭着张脸的韩纬道,“纬叔祖,我带他们几个下楼去瞧瞧,您别急,那些兄弟们最讲义气了,不会拿了咱们的钱不办事,肯定是给人绊住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边说边朝外头走,还不忘跟带来的兄弟们使眼色,这些少年平日就是都混在一块儿,还算有默契,听到他这么说,又见他使眼色,也都明白的起身,嘴里嘟嚷着听不清的话,跟着开溜。
韩纬将手里端着的茶壸重重摔下,韩伦将桌上酒壸抱起,朝他看一眼,韩漳则是直接起身走到窗边,原本窗口都被那些侄孙们占了,现在没人了,正好方便他。
往下看了了看,只见珠宝坊前车水马龙,迎接宾客时井井有条,送客时脚步轻快,手里捧着老高的礼盒,嘴角也咧得老开,掌柜也不时送客出门,看得出来生意兴隆。
韩漳看得眼睛赤红,脸上的笑看来有些扭曲。
“真是好啊!看来这生意要比大哥管着的时候要强得多。”
韩纬嗤笑一声,“大哥哪是做生意的料?心里就只记挂着杨姨娘和他们那个心肝宝贝,都多大的人了,还护得死紧。”
却是绝口不提自己。
韩漳无声冷笑,二哥还有脸笑大哥咧!谁不知道他就是团烂泥扶不上墙。
韩伦啥都不管只顾喝酒,酒喝光了,又让小厮去拿酒来。
小厮面露难色,韩伦酒气上头见他拖拖拉拉的,起身上前就踹一脚,小厮只得拔腿就跑,出得门来,才伸手往伤处揉了揉,候在门外的韩家小厮们见状都露出同情之色。
“又被伦四爷踢啦?”
“嗐,别说了,几个哥哥们身上还有钱不?伦四爷叫我再去拿酒。”
一早进酒楼,韩伦就叫酒菜,满满一桌,菜是全被那些旁支小辈们吃光了,酒倒是都他一个在喝,喝完再叫,已经是第六趟了,适才他去拿酒时,被掌柜拦住,说是上个月欠的帐还没销,要他回来跟伦四爷说,请他先清了前帐再拿酒。
他都还没得及跟伦四爷说呢!
想想还是别跟掌柜叫酒了,他先筹点钱,到外头买回来给伦四爷喝就是。
守在门口的小厮里,有个年纪较大,听他这么说,忙跟他摇头,“可别,到时候掌柜硬要把你买回来的酒,算在他们酒楼的帐上乍办?”这酒钱可不就付两回?
小厮张大嘴傻呼呼的看着对方,“还能这样搞?”
“是啊!”那人叹气,伦四爷当初管着酒楼茶馆时,可没少用这招欺负人。
不让来酒楼吃饭喝酒的人带外食进来,那要早说啊!偏生等到结账时,才一并算进去,有些客人财大气粗不计较,但更多人气急,当场跟伙计吵起来。
说起来这种做法不厚道,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