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哪!”
“她庄子上的,铺子里的,都在这里了。”
什么?张大奶奶瞠大了眼,“等等,你说她庄子上的,铺子里的?敢情她进门作妾,还带着陪嫁庄子和铺子?”
“什么啊!是我娘名下的产业,外祖母去看我娘,要她写那封信的时候,让我娘把她手里的陪嫁庄子和铺子的契书交她保管,还从我娘的库房拉了不少宝贝走。”
说是说的好听,他们这些做儿子媳妇的都不在她身边侍候着,怕他娘一撒手人寰,手里的这些东西会被下人贪了去,她帮她收着,等他们回去奔丧,再给他们兄弟。
结果呢?
他们回去奔丧、守孝直到出孝,都没看到他外祖母把当初代他娘收着的产业和宝贝拿出来,反倒是被臭骂了一顿,说他们不孝,他们亲娘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把他们生下来,结果他们就这样听父亲的话,把她一个人扔在老家让她自生自灭。
这话说的可真好笑,当初是他们兄弟不愿再违逆父亲,硬把舅舅们和表兄弟,以及表姐妹们的夫婿再塞回商队和货栈,所以被他们亲娘赶出家门,不让他们回家的,甚至连他们媳妇的嫁妆也不让拿。
在大谢氏出殡前,大家没心思去想太多,出殡后各家一盘账,再去各家库房查看,赫然发现锁头竟然都被人换了,进去一瞧,里头还好没被搬空,但好东西也都十不存一,这叫什么,做贼的喊捉贼吧?
说什么下人会使坏,下人的身契都在他们手里,他们敢偷盗主家的财物吗?想死啊?再说了,倘若这些下人会偷盗主家的财物,得手之后还待在张家干么?不是应该跑了吗?
留下来等主家发现他们偷窃,然后将人扭送官府?
再一看,他们娘亲的陪嫁竟然所剩无几,东西都哪儿去了?
不用问大谢氏身边侍候的人,那都是谢家来的,心里脑里全都只有谢家,纵使跟着谢氏嫁来张家多年,也是心心念念着旧主家。
张大爷冷哼一声,“亏得办完丧事之后,父亲就交代我,把母亲那些陪房全都处理了,否则小谢氏有她们帮忙,那还不得上天?”
张大奶奶这时才知道,当时为何丈夫那么硬气的,把侍候婆母一辈子的仆妇、丫鬟给打发掉,有送庄子上养老的,也有年纪到了放出去嫁人的,总之就是把府里,这些占据着肥缺的人全都拔除。
大谢氏当家做主这么多年,她的陪房自也是她的心腹,一个个占的都是好缺不说,还不乏收人钱财为人安排差事的,陪房们的家里全都是奴仆环伺,日子好过着呢!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大谢氏故去,她们还想着,日后当家做主的是她们主子的亲儿子亲儿媳,自然不会动她们,而且谢老太太还又交给她们新的差使,让她们辅佐小谢氏,掌控张家后宅。
只可惜,女婿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
“那你当日送那几个老货去庄子上养老,岂不是把人送到小谢氏手里了?”
“你当我傻啊?自然是送到我们名下的庄子,没有我的允许,外祖父他们想查,根本是不可能的。”
张大奶奶顿了下,问,“这到底是小谢氏的人,咱们就这么处置了,成吗?”
“她自己都是妾,都是我爹的人,她手里的东西不都是我爹的?再说了,她手上这些,不都是从我娘手里弄来的吗?我娘当初成亲时,可没这些东西,是我爹慢慢给她添上的,记在她名下,也是日后要给我们兄弟姐妹的。”
谢家哄着他将死的母亲,把她手里的产业拿了去,转头就给了进门做妾的小谢氏,这算什么?
当他们兄弟是泥塑的,没脾气?
“你先把带过来的那几个卖了,再把小谢氏身边的大丫鬟们也给卖了。”
“咦?不是卖掉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