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棺木中的公孙城主,自然无法回答穆春的这一疑问。
穆春走到李氏身边的时候,李氏又是在宽慰公孙伯玉,而夏见蓉则是一脸含情脉脉看向公孙伯玉——对于穆春的出现视而不见。
这阴毒的婆娘,分明是将她自己整颗心捧给了公孙伯玉。
穆春眼不见为净,又看李氏因公孙家而憔悴,他心下徒生烦躁,偏穆春又说不出什么劝服的话语,只能眼看着李氏继续操心。
穆春与李氏母子两人只略说了两句后,穆春在靠近门口处随意选了个空档拉了个板凳坐下,背靠着圆柱双目朝着李氏等人的方向放空,想的仍是昆仑玉的事情。
公孙伯玉对夏见蓉的情意极为受用,他接过夏见蓉递来的茶水。只是茶盏还未挨到他嘴边,就有侍卫仓皇进到灵堂来报:来了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公孙伯玉当即是掷了茶盏。
闻言灵堂诸人俱是变了脸色,纷纷是看向门口。
穆春离得门口最近,他立马起身欲往外去看动静。
穆春还没挨到门口,那一队人马已然闯进了灵堂——来者正是玉仙宫望崖。
望崖带着玉仙宫弟子来势汹汹,他目下无人,他底下的弟子更是飞扬跋扈,将拦路的侍卫等人一并是打得人仰马翻。
众人皆以为大患,可望崖到了公孙城主灵前,却又是换了一副做派。
他恭恭敬敬地上香吊唁,连是对于他的遗孀夏三姑更是礼遇三分,尊称了一声:“公孙夫人。”
望崖这等迷惑行为,让不少人一时不知他是敌是友。
望崖此举何为,只怕公孙伯玉心下是最明白不过。他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双目紧盯着望涯等人,而府中侍卫已经戒备在了灵堂外,只等着公孙伯玉一声令下。
穆春也看出其中蹊跷,公孙伯玉显然认识和忌惮着望崖。这般想着,穆春心中一个咯噔:昆仑玉果然来路不正。
穆春虽没将公孙伯玉彻底往坏处想,但他再看公孙伯玉却是另一幅心境:有胆识,不知他是如何避开望崖的耳目。
公孙伯玉按兵不动,望崖睥睨一般将灵堂扫视了一般,看得夏三姑等人俱是惴惴不安。
穆春见李氏惶恐,他箭步走到李氏身边,又是将李氏挡在了身后。
此时李氏的身子才有了偏转,离穆春近了一些,而与夏三姑隔得远了一点。
夏三姑抚着心口,她撇开夏见蓉的搀扶,兀自走出来以城主夫人的身份与望崖问道。
望崖闻声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改了和善态度进而责难道:“夫人好手段,教出的好儿子!”
望崖言罢便是一个掌风向公孙伯玉袭去,连带着将一路桌椅掀翻。
公孙伯玉对望崖早有了防备,这一掌自是轻易提剑挡了下来,更是横眉怒对:“何人胆在先父灵前放肆!”
此话一出,公孙伯玉凌空拔剑破开剑鞘,直是将剑锋指向望崖。
已有侍卫手持器械进到了灵堂内,随时准备与望崖一行动手。
公孙母子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扮红脸,便是让一等前来吊唁的江湖人纷纷同情万分,俱是指责望崖此举欺人太甚。
望崖丝毫不在意旁人如何,他今日既已来此,自没有打算善罢甘休。
面对人言,望崖狂笑一声,继而与公孙伯玉开门见山问道:“昆仑玉竟没能救公孙相的命,公孙伯玉,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望崖说着便是指向公孙城主的灵位,众人闻言再是一惊,而公孙伯玉更是有恼羞成怒,指向望崖的剑锋怎么也不放下来。
夏三姑再度适时地站出来引导,言道是:任何事情都要等公孙城主入土后再议。
众人随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