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清冷。
树影婆娑。
蝉鸣声阵阵。
福寿宫内升起缕缕青烟。
几个小宫女两人一火盆蹲在地上烧着黄纸经文。
院中人虽多,但大家行事呼吸皆小心谨慎,不敢做出半点异响。
苗妙妙蹲在草丛中,盯着这群宫女太监。
她可算明白了,连太后都带头半夜烧纸,其他人还用得着说嘛?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宫规就是摆个样子的呗。
只是这老太婆今天烧纸要祭奠谁啊?
此时,一阵风吹过,一张写满经文的纸被刮到她脸上。
梵文?
扯下纸,看着上头的文字,她感到一阵头疼。
这可真是难为她这只小猫咪了……
要是英文还好说点,梵文可真是难了……
不知道司宇白看不看的懂。
苗妙妙想到这儿,便将纸叼起,跑出福寿宫。
……
观星台。
司宇白从紫宸殿回来,就看见一只黑猫趴在浑天仪下,她的身下还垫着一张纸。
“为师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又跑出来了?”男人从她身下抽出经文,“这是何物?”
“徒儿都要被人杀了,要不是能变回猫,我早凉了!”
“往生咒?”司宇白将自家徒儿的咆哮置若罔闻,满眼都是这张纸上的经文。
“嗯?师父,你认识这字?”
“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从太后那儿顺的,福寿宫大半夜的在烧这玩意儿,我就顺嘴叼来了。”
“福寿宫那个老太婆,早年干尽缺德事,临老了倒是喜欢搞这些东西了……”
男人手一松,那张纸被风带起,盘旋落下观星台。
早年这位太后,那时还是个刚入宫的才人。
先皇后死后,为了登上后位,步步心机。
用尽了后宫的恐怖手段,坊间也有流言,说现在的皇帝生母也是被她弄死的。
杀母夺子,这才有了母凭子贵,子保母位。
虽说二十年前的事儿被她师父这么轻描淡写,三两句话说完了,可苗妙妙也知道,这深宫里没一个省油的灯。
一人一猫站在观星台眺望远方,沉默良久。
“徒儿。”
“嗯。”
“你刚才说你被行刺了?”
“我天……师父,您的反射弧还能再长一点吗?!”
……
司宇白一听完苗妙妙夸张地叙述被刺杀的经过后,立刻抱着黑猫趁着夜色出了宫。
这个任务太危险了,说什么不能再干下去了,赶紧收拾细软跑路吧!
当苗妙妙问及跑去哪里?
男人不假思索蹦出一句“浪迹天涯”,将苗妙妙吓出一趔趄。
感情去哪儿都没准备好。
师徒到了司宇府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地上凌乱地全是血,大门上赫然印着一双血手印!
“出事儿了师父……”苗妙妙嗅了嗅,确定是血,不是颜料,“看来有人还不想让你走呢……”
“别乌鸦嘴……血迹还这么新鲜,这人准是刚到……不知是哪个胆大的敢在我大司宇府门上印手印!”
司宇白一推门,气势汹汹地进了门。
那血迹从门口一路滴到了内院。
“乖乖……师父呀……这人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玩完儿了……大司宇府上发现一具无名尸体,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届时他们跑路的话不就会被认为畏罪潜逃了?
顺着血迹,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