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这套导引术,很高明。”
魏和抱着手,站在旁边屋檐下看方长打完一套后,称赞道。
“要不要学?”方长笑道。
对于魏和这位桑子平的二徒弟,他印象很不错,这个年轻人行止谦和、相貌俊朗,稳重实在且言语有礼,而且能够看出,对方切切实实在践行桑子平所传之道。
因此他也不藏私,毕竟修行这种东西,更讲究缘分,而不是敝帚自珍。
但是,旁边围观的魏和,只是摇了摇头,同时将抱着的手放下,轻轻一揖道“多谢方先生厚爱,不过您这套导引法,应该与我们的心法不合,学之无用。”
“嗯,也对。”
方长从旁边石桌上,拿起个桃子扔给魏和,然后道“过来坐。”
听到方先生让自己坐下,魏和麻利的走过去,坐在对面石凳上。
虽然师徒三人都管方长称呼“方先生”,但在魏和和慕安宁看来,这位方先生乃是和师父平辈论交的人物,因此皆执晚辈礼节。
看出魏和有些紧张,方长嘿嘿一笑“不必如此紧张,且手谈一局?”
“好。”
双方取出棋篓,各执黑白,在这刻有纵横棋盘的石桌上对弈。很快,上面二色棋子便犬牙交错,互相纠缠。
啃着桃子,方长伸手放下一子,问道“魏和,你是何时拜师在桑先生门下?”
魏和恭谨的说道“迄今有八年了。”
“噢?反正闲来无事,说来听听。”
对方微一沉吟,似乎在回忆当初情况,然后讲述道“当年,我只是……”
…………
八年前,一座无名小镇上。
或许这座小镇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只有镇上人或者周围人在意,对于过客们来说,这里是哪儿,并不重要。
比如桑子平。
此时的桑子平,外表要年轻得多,虽然也是黑发黑须,但却更加浓密。
这也属正常,只有修为到了极其高深处,或者修行法门神异者,才能驻颜有术,其余都抵挡不住光阴的冲刷。
他并不是像方长那样行走世间,而是有着明确目的。刚刚在一座偏远州县,当了十年私塾先生,这段体验让他收获颇多。
如今桑子平正准备返回山中,消化自己这十年来的经历,使修行更进一步,同时,还要看看自己的好徒儿,这些年来在山中生活和修行的如何。
其实对于桑子平来说,做出将自己唯一的徒弟留在山上,独自一个人生活的决定,总归是有些愧疚。尤其是自己这位徒弟,用那份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表示,自己已经长大,可以独自生活了的时候。
只是自己修为恰好卡在了瓶颈,正巧有这次突破契机到来,无法放弃。还好徒弟程乐当时已经获得了自己的全部传授,也算入了修行门,加上程乐从小聪颖,这也是让桑子平比较放心的地方。
这座小镇,便如很多江南村镇一样,近乎建在水上。
白墙黛瓦间,以河渠为道路,用拱桥互相沟通,水路上行着小船,这是此地最为常见的交通工具。
最初路过南方时,这幅景象让桑子平非常惊异,后来见的多了,便觉得也属寻常。
接下来,他穿过江南,到了南部边疆处的州县,寻了个私塾做老师。那边虽然多雨,却没有这幅水上人家的景象。如今再次路过,便如重游旧地一般,让他有些唏嘘。
桑子平并没有坐船,他选择在岸边穿梭,时不时路过桥梁,准备从另一方向穿过这座小镇。
接着,路边一位乞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孩子衣衫褴褛,拎着着个破碗,正在乞食。
孩子年龄不大,虽然没有拎碗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