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听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
宫长诀笑,
“前几天,有人去了钗梦阁,拿着一张画着花样的图纸,要求做一柄紫玉簪,只可惜,钗梦阁没有紫玉,最多只能用水玉替代。”
“若从小厮身上掉下来的这柄簪子是水玉,是不是就说明,这簪子便是钗梦阁所出?万姨娘,你说,我说得可对?”
万姨娘只觉得后背发凉,
“大小姐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与婢妾有什么关系。”
宫长诀笑,拿过两只簪子,将之相撞,其中一支簪子猛地断裂开来,正是从小厮身上掉下来的那柄。
断开的那截水玉叮啷一声落地,一片死寂,唯其落地声刺耳。
宫长诀转身看向万姨娘,
“万姨娘,水玉虽硬,但也正是因为冷硬无韧性,所以比起玉,更是容易碎。”
宫长诀缓缓道,
“万姨娘,你失算了。”
万姨娘退后两步,
“大小姐在说什么,婢妾听不懂。”
宫长诀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水玉扔到万姨娘脚下,
“听不懂?是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出来?”
万姨娘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道,
“此事与我无关,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宫长诀冷声道,
“是非要我请钗梦阁的掌柜前来对峙,你才认账吗!”
万姨娘无由来想起宫长诀开始时说的那句话,
今日之事,不管这造谣的人是谁,都绝不轻饶。
不管是谁,绝不轻饶!
万姨娘抬眸,对上宫长诀如冰般寒冷刺骨的眼神。
万姨娘的手颤抖着,
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
万姨娘却转而哭泣道,
“大小姐这般污蔑婢妾是何居心,纵使这紫玉簪之事是假,但到底可未必与婢妾有关,大小姐今日罚那有瘀血症的婢女自打耳光,害了旁人的命,不顾及人命,反倒是急着栽赃婢妾,大小姐,你的心好狠啊。”
万姨娘猛然跪下,
“老爷,婢妾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大小姐,竟惹得大小姐这般不信任婢妾,还想要往婢妾身上泼脏水,婢妾当真是冤枉啊。”
万姨娘哽咽着说完,却是将话题强行转移到了那两个丫鬟身上。
宫长诀面不改色,讽笑道,
”泼脏水?”
“万姨娘,到底是谁往谁身上泼脏水?”
“你想污蔑我私通不成,如今又说我草菅人命。你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
“说我草菅人命,那也得是我下的命令才行。可是,这真正下命令的人又是谁?”
“今日,我一出书房便见这两个丫头在罚跪,嘴里说着因为看见我私通被罚,我觉得奇怪,不过上前问了两句话,那个丫鬟马上开始自打耳光,而另一个,则马上跑到父亲面前污蔑我,这步步算计,步步把我带入陷阱,到底是我草菅人命,还是你万姨娘草菅人命?”
“眼前这个所谓目睹我失贞而受罚的婢女,趴在我的窗下,偷听我说话,听见我的簪子不见了,马上就跑到了万姨娘的院子里通风报信,那个有瘀血症的婢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更何谈日日跟在我身边伺候,众所周知,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从来都只有梳妗,那两个婢女是谁的人,旁人不清楚,难道万姨娘还不清楚吗?”
宫长诀盯着万姨娘,
“我说过,今日无论造谣的人是谁,都绝不轻饶。”
宫韫沉声道,
“万氏,这此间种种,是否是你所为?”
万姨娘身子一软,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跪在地上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