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说宫家,便没有别的大将可说了。
元帝假意笑了两声,道,
“那自然是太尉宫韫和卫国大将军宫霑了。”
宫长诀面色一变,看向宫韫和宫霑的方向。
难不成是要父亲和叔父表演吗?
一国大将,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宫韫和宫霑皆是面色一沉。
大王子道,
“那就让他们———”
阿丹施打断大王子的声音,
“那就让他们的女儿来表演吧。”
大王子诧异,看向阿丹施,阿丹施却看着他,眸中露出警告之意。
宫长诀闻言面色一松,随机又沉下来。
叔父没有女儿,那么只要她上场便可。
但她不能舞,亦不能歌,又当如何解决眼前棘手之景。
大王子道,
“人呢,该不会,是不敢出来了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宫长诀身上,宫长诀起身,缓步走出。
大殿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
她神态自若,一双清丽的眸,巴掌大的脸,肤如凝脂。
眸若星辰月夜,灵动而有神,丹唇瑶鼻,唇红而肤白,眸黑眉长。
一双能勘破世事的眼落入旁人眼中,似能摄魂夺魄,流连忘返,叫人忘记了一切,全然将一颗心系在她身上。
她步步都踏在人心上。
一瞬间,大殿上的气息凝滞。
匈奴大王子的眼神落在宫长诀身上,一瞬失神,几乎要看痴。
她的裙摆微微曳地,随着她的脚步,裙摆像湖水一般荡漾开来。
而她一头墨发如瀑,长及小臂,腰肢极细,被纯白的腰带一系,几乎不盈一握。
洛神之姿容绝世,不过如此。
杨晟看着宫长诀缓步而出,瞳孔微微放大。
宫长诀双手交叠,行礼,温声道,
“长诀无才,不能歌舞。”
她的声音清润似甘泉,似能浸入人的骨头里,声声入耳,声声酥麻。
微风自殿外吹入,微微撩起她的长发和衣袂,翩然若仙。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此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引起惊涛骇浪。
近来长安盛传宫家长女貌美无双,艳冠长安。
但此前宫长诀并不多出现在人前。
只以为长安中人以讹传讹。
如今一见,艳冠长安四个字已远不足以言其美貌。
宫长诀轻笑,转而拔出侍卫的剑。
双手呈剑,高声道,
“愿为大周一舞,以示两国之交。”
她轻笑,如风落长川,雨荡烟幕。
宫长诀握住剑柄,退后数步,提剑破空。
剑横指,能见莲破浪,
青袖回转,半路穿空拂云雨。
一旁的琴师忙跟着她的脚步而奏,清越的琴音随着她点地的脚步而起。
她回首,耳边珠坠摇曳,美眸略剑,顾盼生姿。
干脆利落,破云穿沙,似能看见千万将士披风斩浪而来。
游刃有度,蹁跹若舞。
众人沉浸在宫长诀的剑舞之中。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琴声铮铮,一声高过一声,似沙场战鼓擂鸣,肃杀而顽强,卷起亿万风沙。
剑的寒光倒映在她面上,衬她容颜三分凛冽。
今我为一舞,横断宫家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