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都能怀疑至此,但也正是因为没有证据,这便成为五殿下翻盘的原因。
现在,二殿下事犯忤逆,证据确凿,烟火自长安而来,时间是大周皇帝之生辰。
说得再骇人些,也不知是巧合是天意,还是真的如此,那大周皇帝竟然在寿宴上一样盛放了这场烟火,同样的烟火同样的时间盛放在西青,却无疑成了一场灾难,本可能只是办事不利,从这个巧合开始,却成为了勾结大周一同谋逆的证据。
二殿下,只怕这次下去,已是救无可救。
陛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如之前一般器重二殿下,更遑论将手上的分国与势力交由二殿下掌管。
但在此时,三殿下,四殿下却都手握兵权且有正在治理整合的封地,有大把立功的机会。二殿下在这场皇室夺嫡的战役,迟了这一步,走错这一步,已是满盘皆输。
同时,五殿下之前被陛下怀疑的事情也会被冲淡,一个证据确凿,一个毫无证据,谁会更像是勾结大周之人,不言而喻。
这次变动,看上去并无人获益,但其实,五殿下便是那个获益最多之人,在陛下心中洗脱冤屈,重新有了起码做表面父子的机会。
有可能,陛下觉得之前误会了五殿下,会油然而生愧疚之情,五殿下从中能得到的益处,不可估量,或与陛下养出几分真心也未尝不可能。
余宸只是哽咽着相求,启帝看着余宸仍是少年般的样貌,清瘦又孱弱,面色苍白,额上的血迹斑斑,启帝忽然生出几分舐犊之情来。
余宸到底还是个孩子,是他亲生之子。
纵使之前离心,他不完全相信余宸的任何表现,余宸是他与鹭儿的亲生之子这件事,确是板上钉钉。
鹭儿那般早的离去,他怕见到和她的孩子会心痛,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无能为力的一切,所以在先帝之时,在西青仍脆弱不堪之时便请求先帝将余宸送去南岳,原以为不过几年不见,却没想到,余宸这一去就是十数年。
他后悔,但也渐渐冷下心肠,对一个这么久没有见过的孩子,他该有什么情绪?思念吗?无条件的信任吗?
这些显然都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该有的情绪。所以,他只把余宸当陌生人对待,不去想他的母亲,也不管他的背后是什么。甚至会用上一个帝王的多疑与小心翼翼去怀疑与刺探。
不肯和亲归去来(5)
杨晟醒在东宫的床上,坐起,揉了揉太阳穴,而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不着寸缕。
杨晟掀开被子起身,却被女子抱住了腰际,女子轻声道,
“殿下。”
杨晟解开女子抱在他腰上的手,
“来人。”
宫人鱼贯而入,捧着衣物和铜盆热水。
女子在床上看着杨晟衣冠渐正,只当自己不存在,不由得眸子渐湿。
内侍低声道,
“殿下,那女官怎么办?”
杨晟淡淡道,
“给她金银,送出宫去。”
宫人将杨晟的腰带系好,杨晟头也未回,抬步就走,却听身后一声呼唤,
“殿下。”
杨晟道,
“内侍会给你足够的金银,给你安排好马车,你家乡何处,如今便回去吧。”
女子赤着脚跑下床,抱住杨晟的腰,略微哽咽道,
“殿下。”
众宫人惊诧,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杨晟垂眸,长出一口气,回头,正好对上女子盈盈的双眸。
女子道,
“此生已交与殿下,若是殿下不要妾,妾唯有一死。”
女子含泪的双眸中抵死的坚毅与不退步,让杨晟愣了一瞬。
相似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