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微微低头,垂眸看着马背,露出一丝轻快的笑来,
“可我所见的瓮喻公主,与传闻中似乎大不相同。”
宫长诀抬头,眸色流泻出几分嘲讽之意,
“传闻不会空穴来风,五皇子要娶本宫,可要做好准备。”
余宸始终面容和煦,
“我也只相信我看到的罢了,不是我太过自信,而是我信公主不是那般水性杨花桀骜不驯之人。”
余宸下马,走到马车前,伸出手,道,
“可否请公主殿下一叙?”
宫长诀别过脸去,从另一边下车,
“五皇子还是注意分寸的好。”
梳妗担忧地看着宫长诀,
宫长诀背对着梳妗,都能感觉到那视线有多么焦灼,宫长诀道,
“素琴,你先回公主府去,本宫随后便会回去。”
梳妗急道,
“公主殿下,如今夜若是深了,只怕是冷得厉害,不宜在外逗留。”
宫长诀淡淡道,
“难不成本公主做决定还需要你一个贱奴来置喙?”
梳妗又欲说些什么,却是生生忍住,转而道,
“唯,谨遵公主旨意。”
小姐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学瓮喻,言语间也唤她素琴,而不是梳妗,素琴此人出了名的对瓮喻狗腿子,还为瓮喻做了不少恶事,从来对瓮喻都是言听计从,若是她眼前再对小姐百般劝阻,便极容易在西青五皇子面前露馅。
余宸笑着,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后跟着的侍官。
“公主既然有意,臣下亦当作陪。”
余宸对宫长诀始终自称我,如今又自称臣下,无疑是在迎合讨好宫长诀。
马车缓缓起行,宫长诀站在原地,却将之前揭下的面纱戴上。
她与余宸之间相隔五步,若非步调一致,只怕就与过路人无异
天寒路滑,路上并没有许多人,只时不时零星几个人过路。
余宸道,
“听闻公主殿下向来讨厌宫家长女?”
宫长诀站住脚步,语气冰冷,
“这是谁告诉你的?”
余宸笑,
“臣下还听闻,公主倾慕定王世子已久,故而厌恶宫家长女,甚至到了要亲手杀死宫家长女的地步。”
宫长诀返身,一双眸盯着余宸,
“本宫劝你最好别乱说话。”
余宸却笑,走前两步,与宫长诀走近了一些,
“公主,你看臣下,容貌可比得上那定王世子?”
宫长诀眸光流转,带着几分威胁之色,
“论颜色,五皇子自然能及那定王世子,那定王世子和宫家长女说到底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本宫又怎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五皇子提及这些,究竟想告诉本宫什么?”
余宸笑,却是步步逼近宫长诀,宫长诀退后,背靠在了墙上,余宸看着她,面容像是在撒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委屈,水灵灵地闪着让人心疼的光泽,他容貌极盛,就这般离宫长诀咫尺之间,
“公主殿下若是觉得我生得有几分好看,不若看我可好,不要再看那定王世子了。”
宫长诀直面余宸这般撒娇委屈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惜,只觉得背后阴恻恻的。
余宸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污浊的痕迹,但就是莫名让宫长诀觉得可怖和瘆人。
宫长诀冷声道,
“待本宫嫁去西青,出嫁从夫,自然是随五皇子掌控,五皇子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余宸闻言,眸中却染上几分泪意,湿漉漉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宫长诀,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