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其实才是对你有期盼的人。那些人才真的希望你好。”
李望就地坐下,拿刀子把肉划了,分给沈烨一半,沈烨拿布巾包着马腿骨的柄,却并不吃,
“我以前觉得长安很虚伪,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见面便拱手作揖,背后指不定怎么翻眼相唾,而我喜欢的姑娘,她的父亲是大官,官职比我父亲和祖父高上太多,若我与她家结亲,我是绝对的高攀。那时,我抱着一丝希望,去了她家提亲。希望她的父亲能成全我们。”
沈烨就着李望递过来的蘸酱吃了一口肉。
李望道,
“然后呢,难道是她父亲很嫌弃你,而后还对你百般羞辱?”
沈烨笑,
“当时她父亲看到我,一个笑都没有,她父亲早就知道我这号人,若是作为后辈,他可能还能夸这么几句仪表堂堂之内的。”
“但我是要娶他女儿的人。”
“她父亲对我说,若是要娶她,就一定要建功立业了再回来提亲,他们家,武将出身,纵使她父亲现在是文官,但也依旧要秉承这个传统,她父亲说希望女婿是顶天立地,能守护一方的将领。”
李望吃着肉,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这未免也有些为难人,我可记得你参加了文科举,从来就没有过投笔从戎的想法。”
沈烨笑,
“猜中了,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这文人身份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她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不是武将这块料。却依旧逼我要建功立业了才能回去娶她。这明摆着就是变相委婉地拒绝,毕竟文官说话,不都是绕几个圈子还要顾及对方脸面的?”
“我只觉得她父亲虚伪,当日离开她家,我简直是如临七日之寒,她父亲明明白白说我缺少男子气概,只怕将来难以保护她,于是就要我去边关建功立业再回来,也算是秉信她家的家业。”
“可是这样的说辞,不牵强吗?因为没有男子气概就要去打仗来练男子气概,这难道不是一种虚伪至极,假得可怜,甚至带点讽刺意味的推拒?”
李望笑,没有说话。
沈烨继续道,
“我本来就厌恶长安中那些好像牢笼一样困着人的,虚伪的言行举止。”
“见过她父亲之后,这种厌恶更是达到了巅峰。我突然极其厌恶长安,疯狂地想让自己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李望道,
“所以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娶她,而是因为你想逃避,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沈烨笑,
“是。”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害怕和不想面对长安之中那种虚伪得让人窝火的气氛,才来这里。我以为在军队里,不用尔虞我诈,只用动手动刀便是。”
“但是,那日,我躲在树后面听见了姚将军宫将军的各执一词,听见他们对俘虏的事情发生分歧,而我一向觉得大公无私,刚柔并济,身怀大义的宫将军,他居然也会计较一寸一毫,在战场上,同样需要尔虞我诈,那时,我的心情极忐忑。”
“后来,姚将军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将与他并肩作战几十年的宫将军关在了极其隐蔽的房子里。若不是我发现了端倪告诉你们,恐怕你们也都还蒙在鼓里,也就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说出那些话来打动姚将军,让姚将军心软,说得姚将军愧疚不安,因此将宫将军放出来,且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往后再也不犯。”
李望笑,
“在带兵打仗的地方也有互相算计与计谋横生,是不是特别让你失望了?”
沈烨摇摇头,也笑道,
“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忽然明白了,一直以来,不是大家太心机深重,太虚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