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囚字。
太监看见陈碌捡起那片树叶,
“这叶子上的字都是我们娘娘写的,娘娘没事就在树叶上写字,树叶掉下来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字迹还在的。”
陈碌的目光凝在那片树叶上,想起那个如兰花清幽的白裙女子,她在这深宫之中觉得自己在被囚禁吗?
那个女子的笑靥还在眼前一般,不断浮现在陈碌眼前。
御花园的雪落在陈碌手中的落叶上,已经枯败的落叶上,那个囚字依稀可辨。
回忆渐渐退潮,他眼前的红亭已经空无一人。
有侍卫跑过来,道,
“卫尉大人,大家已经到位了。您要不要去巡查看看有没有错误?”
陈碌用袖子掩盖了手中落叶,
“好。”
大雪之中,脚印凌乱,而她与他脚印方向背道而驰。
边关。
宫韫看着跪在眼前的两排大夫,有些他认识,还熟悉得很!
宫韫冷着面色道,
“宫长诀,你过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宫长诀不自然地咽了一口唾沫,
“军营药帐之中,除却原先就一直跟随宫家军的祝大夫,黄大夫之外,全都是女子。”
宫韫看着眼前这些大夫,只觉得头疼,偏偏自己的女儿和侄女也在其中,甚至自己府上的府医都在。
宫韫冷声道,
“接着说。”
宫长诀忙道,
“如今,西青已经退兵了,不会和之前一样,有全军覆没,连带军医也丧命的危险。”
“而且大夫们和将士们都相处无虞,彼此都信任熟悉。”
宫韫敲了敲桌子,
“说重点。”
宫长诀侧过脸,窥了一眼左窈青,左窈青紧张得额头都在冒汗。
宫长诀认真肃穆道,
“请宫将军准许我们留下。”
宫长诀跪下,冲宫韫磕了一个头。
现在,父亲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宫将军。
众人跟着她跪下,
“请宫将军准许我们留下。”
女子的声音齐整轻柔,却让宫韫一个脑袋两个大。
宫长诀道,
“倘若这药帐之中的女子全部离开,仅凭黄祝两位大夫绝对无法诊治这么多伤兵。”
“如今特殊情况,还请宫将军准许我们留下,待到西青完全退出大周,我们也会就此离开。”
宫韫沉默片刻。
正如长诀所说,如今军营与大夫之间不能相离,这些大夫绝对不能够离开。若是离开,造成的后果绝对无法估量。
女子进军营,但也不是不允许,只是非特别情况不能破例。
当初大周也出过女将军,也有女军医,只是这些年来因为管理排查严格,不再有女人能轻易混进来。
现如今这种情况,也算是特殊,只是若这些军医都是女子的事情在军营中传开来,总是难办的。
军营之中难免有行迹下流,居心叵测之人,万一这些人有意作恶,到时又该如何处理后果?
不如……
宫韫道,
“形势容不得本将作其他选择,那就唯有将你们留下。”
宫韫道,
“夜里不要离开药帐,本将会派遣将士在药帐外守着,防止贼人进入。”
宫韫冷着脸,却是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也未曾怪罪。
若是只有一个两个女大夫还好,如今这药帐之中就只有一两个大夫不是女的,这便由不得他遣送回去。
只能是尽量保证药帐之中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