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追问道。
雨鹙从袖子里抽出那支紫篁笛,没有回答,径自横在唇边细细吹奏,缠绵悱恻的笛声在夜色下响起,连虫鸣声都停下了。
那首曲子莫名熟悉,樨坐下来仔细听,惊喜的神情逐渐浮现在脸上,等雨鹙吹完一段,她便迫不及待道“这曲子我听过好多次,难怪觉得熟悉!”
雨鹙的双眼倒映星辰,闪烁着平日所没有的微光,他唇角的笑意迟迟不去,无言地等待着樨的下文。
樨高兴得语无伦次“以前在映月湖,我常听见有人吹。男的吹女的也会吹,有时候两个人还一起吹,有时是同一个人吹,有时一连几日换人吹,总之从小我就经常听过这个!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我一直觉得很好听,没想到你吹得比他们都好!嘿嘿,其实这只是我的感觉,毕竟你做什么不好呢。”
耐心地听完樨的长篇大论,雨鹙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却依然含笑道“对,就是那首,我也常听湖边人吹起,便记住了。”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樨见自己答对了,更加高兴起来,期待地求问道。
雨鹙沉默了几秒,摇头道“这首曲子没有作者,只有第一个吹的人,没有最后一个吹的人。只要听者能体会到意思,那它就有了名字,既然你我皆无解,那便没有名字吧。”
樨点点头“那就叫它无名氏吧!”
“随便你,如果听者找不到它,那就算听它的人有成千上万,它确实也不过是无名氏罢了。”雨鹙淡淡道,收起笛子起身回到竹楼。
樨正寻思自己到底哪里让雨鹙不高兴了,雨鹙又从竹楼里出来,怀里抱着五弦琴。
“你又准备弹琴了,兴致这么好?”出于打破尴尬的迫切,樨主动搭腔道。
前几个晚上雨鹙也夜夜弹奏,那只冰凰也会来,有时伴随琴声翩翩起舞,有时只是落在梧桐上静静观赏,也不知道能看出个什么鸟来。樨一开始还觉得紧张,后来也就习惯了,爱来就来吧,反正别冻伤了他们就行。
今晚想必那鸟也会过来的吧。
雨鹙没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在青石砖上摆好古琴,净手焚香,然后静坐,对面前的古琴理也不理?
摆出来又不弹是几个意思?樨疑惑地站在一边,等着雨鹙下一步动作。
但雨鹙偏偏没有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樨失去了耐心,收拾了晚饭就准备去泉边清洗。她转身之际,忽闻天边传来一声高亢的鸣叫声,樨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那只前些日子每晚都来光顾此地的冰凰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像往常一样上下飞舞,在梧桐树上起起落落,目光未曾从雨鹙身上移开。
雨鹙分明没有弹琴,这冰凰又是为什么出现的呢?难道她并非被琴曲召唤而来?
而且现在又是情况?本是琴声引逗冰凰起舞,现在却像是冰凰在引逗琴声弹奏?
雨鹙还是没有动手,冰凰飞舞了好几圈也不见他有动静,颇为失望地离开了。
樨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人家好不容易放下身架来邀请你了,结果你又摆起了架子?”
“我凭什么每夜为她弹琴,我连为某人吹小曲的次数都没这么多。”雨鹙收了东西就回去,“可惜,某人居然一点也不恼。”
“啊?”樨知道那个“某人”指的肯定是自己,但雨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还要把自己和鸟放在一起比较吗?
第二个夜晚,冰凰又一次光顾仙岛,雨鹙依然没有弹琴的打算,白白浪费那上好的焚香。
不过樨倒是能明白他的用意了。
第三晚,冰凰来到仙岛,有言道“事不过三”,如果今晚那人依然不合作,那她也不会再为之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