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了,她很是心虚的问了芳常在一句“这个有点儿沉哎。”
芳常在仔细看了一眼“是有点大。”
然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但还行。”
我看见愉嫔很认真的眯起了眼睛,然后用蒙古语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我实在忍不住在旁边问“芳常在以前家里是干嘛的?”
“好像是……乡下来的。”宁儿姐姐低声说“反正……有点强的样子。”
说这话,芳常在就把酒坛子给抄起来了,咚咚咚就开始往下干。
景仁宫鸦雀无声,就听见烛花噼里啪啦响。
也不知多久,芳常在把坛子放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愉嫔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给她递面巾“喝完了?”
芳常在摇摇头,不太好意思的说“太多了,有点饱,你容我缓缓。”
芳常在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像是喝了一大缸水。
“你……醉了没。”愉嫔探着头问。
“还行吧。”芳常在说。
“这酒怎么样?”愉嫔又问。
“还行吧。”芳常在又说。
“你们满人,都这么喝酒啊。”愉嫔脖子快探断了。
芳常在看了一眼荣贵妃,荣贵妃还瞪着眼珠子没缓过神来,只好自己老实回答“我不是满人,我是汉人,我姓高。”
愉嫔抽了口气,拿食指不断的敲着桌面“汉人就……就是这个酒量了啊。”
芳常在说罢往旁边让了一步“到你了。”
愉嫔憋着脸,看了周围一圈,没人说话。
她鼓着劲点了头,往前迈了一步,挽了袖子气沉丹田往上一提。
酒坛被抬起来半尺高。
“糟糟糟糟扭着腰了……”愉嫔吃着劲喊,带着坛子左摇右晃,险些就要砸着脚,突然一个影子冲上去,拎着坛子扶着她就放稳了。众人定睛一看。
居然是容妃。
居然是容妃!
我和宁儿姐姐在旁边连“妙啊”都说不出来了。
容妃拿帕子给愉嫔擦着身上的酒渍,皱着眉头一边安慰一边数落“她们这帮毛丫头瞎闹也就算了,你二十五六岁的人,还是蒙古巴林的大公主,怎么就这般胡闹起来?伤着身子可怎么办。”
我在旁边默默的想,那您怎么也在底下看了半天热闹,但我没敢说。
愉嫔喘着气,无辜又困惑的看着容妃“您……您这是武艺高强啊,您是满人还是汉人?”
容妃温柔一笑“我是汉人,陆佳·见微。”
就在这时,景仁宫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是如妃带着小宫女,揽了一个酒坛子进来,兴致勃勃的问“喝到哪儿了?”
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都没接话。
如妃带着酒坛子,往两个小杯子当中盛满,一个留给自己一个递给芳常在,还非常认真的给芳常在使了个眼色。
芳常在有点懵懂的看了看周围,还是接下了那个酒杯。
如妃一饮而尽,示意芳常在也喝下去。
芳常在喝完,如妃瞪了她一眼,芳常在立刻扭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啊,我醉了。如妃姐姐好酒量。”
如妃抱着坛子看着我们,僵硬的说了一句话“看,还是我满人的酒量好。”
我们看着抱着坛子的如妃,没敢接。
容妃已经扶着愉嫔进了正殿。
我无辜的看向宁儿姐姐。
宁儿姐姐一甩帕子“嫔妾告退。”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退了出去,她叮嘱我说“连容妃姐姐都救不了的场,叫做烂场,就让它烂在这里吧。”
长夜漫漫,我与宁儿姐姐内心百味杂陈,天色方明才睡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