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悬挂,恍恍惚惚,一如楼晚歌此刻闪烁不定的心情:刚才海丰说皇帝是心绪不佳不想见人,却并未提到感风寒之事,而且按着这个时辰,皇上应该是刚服过药,可海丰身上并未半点药味。皇上和海丰表现这样反常是为何?怎么感觉在躲避着什么?而且对她的态度——她这才猛的想起,前几次见皇帝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有一些异常。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一拍脑袋停住了脚步:从血灵事件之后,从寒雪阁大宴开始!不好,皇帝有事瞒着她。
马上转换方向返回大殿,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皇帝把事情说清楚,他到底瞒着她什么?
“晚歌,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海丰匆匆拦着楼晚歌,他没想她竟会去而复返。可是,他哪里能拦得住现在的楼晚歌。
“皇帝!”绕过海丰直直朝着大门而去,猛的推开门大喊着。
可是殿内空无一人,正厅内也无半点烛火,只楼晚歌的声音在空空的殿中盘旋着,清幽寂静的全然不像一位皇帝的寝殿。绕过大厅,却发现只在雕龙檀香屏风后,一点昏黄烛光,听到门被推开,屏风后的皇帝明显吓了一跳,身影随着烛光跳动了一下,绕过屏风,她刚好瞧见皇帝仓促的捡起方才被惊掉的画卷,又颤抖的将画卷卷好放回书架的最高层。
继续阅读
这才转过身来:“晚,晚歌,你进来做什么?我不是交代了海丰不让任何人进来吗?”
“皇帝,你有什么事连我也要瞒着,本是不想打扰你,可你最近未免也太过奇怪了,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找你说清楚为好。”她没有追问那画卷的内容,从他刚才的行为来看,能让一个皇帝紧张成那样的东西,想必是谁也不能触碰提及之物。虽然她已然瞧见——
那画卷中,画的是位女子,不过不曾见到容貌,她猜想,多半是皇帝喜爱的哪位娘娘的画像——
皇帝松了口气,他大概是觉得楼晚歌并未注意到那幅画,或者没看清画上的内容,走到正厅,拿着火折子一盏盏点燃宫灯:“我只是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便上朝,哪里会有什么事?”
“皇帝,你休想骗我,自上次寒雪阁宴会后,你对我的态度便有所变化,今日更是避而不见,你说你是因为感了风寒不想上朝,可是这整个大殿内都没有药的味道,看你的面色也不是感了风寒的样子。这些,你能骗得到我吗?”
皇帝没有说话,他就端端的立在琉璃宫灯前,跳动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忽闪忽闪的,整个大殿一时变的死寂。
“皇帝,你我相知已有十二年,这么多年,我不求你能把我当亲人看待,可我们至少能算得上是朋友,你有什么不能与我言说的?还是说,你觉得,是我楼晚歌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了?”楼晚歌步步紧逼,不论如何,今天她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晚歌,我一直,一直把你看做我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们之间总有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将我们一直阻隔着,是,我没有得风寒,你的感觉没有错,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不一样了吗?”他回过头看着她,眼里似乎有无尽的失望与悲伤,只一瞬,这样的情感便消失不再,只余一片独属于皇帝的悲凉冷漠。
为什么?
她也在脑中也问过自己千百遍这个问题,前因后果来看,只会有一个原因:“你可是因为我瞒着你我血灵身份一事?”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即使楼晚歌看过太多人,观察过太多表情,也无法理解那抹神色的含义,一瞬时,她都以为自己猜错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瞒着我?你明知道血灵是皇室的秘密!”皇帝冷冷的问道,再无之前对待楼晚歌温柔的态度。
“正是因为如此,血灵生于皇室,为皇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