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和北流云见着那送出去的东西,眼底都是一阵冰冷,扫了那盒子一眼,又冷冷的看向北沉夜:北沉夜的意思他们在明白不过了,这东西看来是早有准备,还真是心思深沉难测之至。今日专门送来,又选在这个时候,不就是在挑衅他们二人没送东西吗?他还以为一件东西就能改变什么影响什么吗?
四人又彼此寒暄了一阵,无不就是一些临别交代关切之语。楼晚歌瞧着那边自己的马车,马儿无聊的立在原地,时时发出闷闷的响鼻声,她知道,车里的人等久了。
“多谢!”看着他们三人,她举杯将杯中酒喝尽,起身道:“再次多谢三位为我送行了,只是前路漫长,我不能再耽搁了,就到此吧。我先上车了。”
“楼姑娘!”一听见她要走,三人皆急忙叫住她。
“还有何事吗?”她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刚好一阵微风袭来,她轻轻挽起的长发在风中如墨般飘散飞舞,一袭白纱衣蹁跹飞扬,眉眼如画,朱唇轻启,与周围浓密翠绿的树丛一起,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像难以触碰的梦中九天神女,一切都只如一场梦,醒来后各归他处,不再重逢,却难以解脱——
三人见着这般,一时看得入迷,倒是忘记了方才要说的话。楼晚歌嘴角微扬:“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位请回吧,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们知道,无论如何不舍也是留不住了,既然怎么都留不住,那也不用再多做勉强,只是抱拳送别道:“楼姑娘慢走!”
她轻轻点头致意,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又驱动了,这次,应该再是没有能阻拦的人或事了。楼晚歌如此想到。她不想去深想那三人为何要来送自己,为何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不舍,还有一些别的其他情感,因为她知道,那些不是自己能触碰的东西,甚至是不能去想的东西。她只能保持一颗纯白的心,用最质朴简洁的情感去定义一切,再不能逾越——
三人望着离去的马车,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也许楼晚歌就只是忽然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犹如过客的的女子:美丽,聪明,端庄,有着超越其他女子的气质。可这样的女子,也是他们不能得到,不能占有之人,他们能做的,只有看着她,却怎么都无法拥有。
所以他们都没有倾诉表露自己的心意。只是埋在心中,任它长出名为思念的种子。
再见?会需要多久?还是,再也不见——
“她走了?”龙案上,皇帝边翻看着奏折边问道。本就身体不好,年事已高的皇帝今日看起来更为憔悴苍老。
“皇上,晚歌早时就离开皇都,这会,都赶了好几十里路了吧。”海丰回答着,他知道皇帝还是关心着楼晚歌,与从前并无两样。
“走了好,走了好。海丰啊,什么时候,把我那几个孩子都召进宫来,还有,把靖忠公一起叫来。晚歌走了,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
“是。”
“早上他们都去送晚歌那孩子了?还没回来吗?”皇帝一边翻着奏折一边继续问着,一大早传来消息那三人不能来早朝,猜都能猜到他们要去干嘛。
他因为一直担忧着楼晚歌,又自责于自己的言行,整夜未寐,状态及其不佳,为了不让大臣们看出他的憔悴,便一早免了今日的早朝。后来才知道北辰他们都去送别楼晚歌了。那几个人的心思,他也是能猜出几分,只是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要提前结束了。
“这都正午了,应该是回来了。”海丰看了眼外面的日头估摸着时刻回着。
“我瞧着那几个孩子,对晚歌——”
海丰明白皇帝的意思,笑着说:“他们几个的年纪,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彼此有好感也是正常。皇上是有什么担忧吗?”
“晚歌性子傲,又是个不受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