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不让外人拾柴,纵是拾得干柴也需交给他们,不交便拦路打劫,讨要银子。”
“今日我方遇见此事。沈、楚二位娘子在山中寻柴下山之时,便是这位婆子带头阻拦,有了口角之争。后楚娘子要走,便被这位婶子推手阻拦。”说着,指向墨青色衣裳的妇人,“之后,便动了手脚。”
“再之后,小人才出手两方做了劝阻,但这位婆子,”话又指到萧婆子这头,“却突然领着这些个婆子婶子们一同倒地,诬陷我动手打伤他们。是以这才请动大人来明鉴。”末尾拱手再示礼堂上的官老爷。
岑阿穆将事因经过说得干净爽落,亦将一众出手闹过事儿的人也指认得清楚。可想他跟着扶卓仪这般久,又跟在衙门里帮过事儿,条条论理,避重就轻的事最是明白。切也没说虚话。
楚娇娘心里可稳着。便是沈云燕听来,也幽幽一个字也不说了,心下适才想起来,这岑阿穆可不是探花郎的人嘛?那探花郎可是朝廷的栋梁!说下来这个县官老爷怕也是要敬他个几分呢!
之后,便瞪起了一双看把戏的眼儿。
可这萧婆子不知呀,怒眼一瞪就骂道:“你这厮瞎编个甚话!你就是打了我们,打伤了我们!我与大人有亲戚关系怎的了?你这是打了官!”
“还有,我拦柴怎的了?那是因官家要柴,我担着这个事儿,哪年没往官家送柴?你竟然还敢冠冕堂皇的反说我,耽搁了送柴,你担当的起!”
“嘡嘡嘡!”惊堂木连拍三下。
官老爷脑仁儿疼,可又不敢当众扶额。
萧婆子这事儿年年都有,听说有不少人被萧婆子同他这点八竿子都搭不到一起的关系,给吓着,硬忍气吞声,没敢来衙门。背地里没少让他这位县官老爷背了黑锅。
这会儿总算有人跟她来衙门了,可偏偏来的是一位大人物。
原世海瞅眼堂中胸板挺得直的岑阿穆,板凳上像是钉了钉子,怎坐都不是。探花郎回乡,来这小小的县衙坐镇,真以为他是来做估评考核的?那是变相的来盯他源世海的。
户部的事儿现而谁还不晓得?整条瓜藤顺下来抓了多少人?
亏得是他干净,也不是干净,只是没主动去贪,小贿还是受过的。但那也只是帮人家开开路子,十两打上的他都回绝了。所以这才没被送上去。
可也保不齐这探花郎不查受贿行贿之事,不然那探花郎回京,怎就没把他这位跟班儿带走?说到底,他这顶乌纱帽还是有些危险的。
原世海眼珠子转向萧婆子,心里暗悔摆头,这是个害人精,早是该处置这婆子了,竟还让她为非作歹这么久?
“官家收柴,那是柴使官专收的,也是官家掏了银子的,可没指定让谁人义务专收,让谁独担着这个活儿。萧婆子你这话说出来,那是诬陷了官家!担不担得起,您可得问问您自个儿!”
“官老爷我……”
“嘡!”惊堂木拍下,“本官话未说完。你打着与本官沾亲带故的名号,在外头仗势欺人,公堂之上都这般气势蛮狠,你当本官真是你家亲戚?就算是本官的亲媳妇在堂上,那也不敢口出狂言,你倒是想陷本官于不义呢!”
“官老爷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别人是欺你拦你了?还是如何?萧婆子啊!人要守好自己一亩三分地,那才是本分良民。他人拾柴,也没在你家院里拾柴,怎就不能让人过了?你可知晓,你这般作态,是为匪之态!足够获罪!”
“本官见您是年纪大,不多罚刑,带下去打十板子,以示教训。其余一干附涌闹事之人,一人各二十板子。以后,但凡再有结党仗势欺人者,一律严惩不贷!还有,但凡打着本官名号的人,一律给我抓回衙门,本官得亲自问问,看是不是本官的亲老子!”
随堂的衙役们齐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