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逛完,打算回去之时,见往南街处有几位熟人,正是沈家陈氏同沈云燕母女,那沈云燕好似正给她儿子选看小玩意儿,但怪异的是——岑阿穆跟在一旁帮忙提了东西。
女人的直觉且说算是敏锐的,只一眼,楚娇娘当即便看出了端倪。
回顾秋日一同寻柴的时候,这岑阿穆的双眼就没少往沈云燕身上窥量,外人不知晓,但有心人一看就知他这眼神儿含有深意。
当时楚娇娘没好意思揭穿二人,而今二人如此正大光明,这等苗头,怕是要成了?
“问你个事儿。”楚娇娘好起了闲心儿,凑到魏轩旁边道:“你卓仪兄弟身边那位岑兄弟,有娶亲无?”
楚娇娘犹记着沈云燕像个婆婆妈妈问岑阿穆有无成亲时,这岑阿穆可紧咬着嘴,半个字儿都无透露。
魏轩亦看见了玩意摊边的几人,是以知晓身边女人又想了什么,便直言道:“阿穆是个鳏夫,他的妻子八年前就逝世了。”
“啊?”楚娇娘小为惊愣,“怎,怎么逝世的?”
魏轩睨眼,“你还爱打听这个?”
“都是相熟的人,这二人若有意结连理,打听一下又何妨?”
魏轩明面儿嫌弃摆头,嘴里倒是实诚:“他妻子同他一样是江湖人士,一同走镖久了,互生情愫,便也就结成连理了。但也是在一次走镖途中,他夫妻二人遇上了山匪,他妻子因此不幸遇难了。后他因伤心过度,遣散镖局,发誓再不走镖,这才跟了卓仪。”
“原来啊。”楚娇娘看着前方的人,眉间皱下某种沉痛惋惜。
魏轩斜眼瞧了这女人良久,心里到也有些话在盘旋。于是有意道:“这一个鳏夫,配上一个和离的,到也说得过去。”
楚娇娘点头:“那不然呢?这鳏夫在外头说难听点,就是克妻。云燕姐儿自和离后,名声有好有坏,谁人还敢再娶。不正好一对儿?”
“我听说……沈家打这和离官司,是你在旁帮忙给出的主意,可有这事儿?”魏轩话声儿绕是幽幽轻巧。
楚娇娘猛然一回神,装了个愣,“什么?”
“娘子呀!别装傻。我那书架上,可没有这类典籍。”
楚娇娘一缩头,心虚的吐了吐舌头,“那,那就是我娘家祖上判过的案卷,我看过。”切实是看过的。
魏轩汗颜:“娘子莫不是日后想同我和离?”
“你这话怎个同二娘说得一样?莫不是你日后要负我?”
魏轩:“……”
嘚!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没有。”魏轩封了嘴巴。
楚娇娘瞥眼。
二人前去同沈云燕一行人打了招呼,寒暄了两句。
楚娇娘只一个眼神暗示,沈云燕便承认与岑阿穆之间的事儿,说:“开春之后,等阿穆去襄阳把他母亲接过来,然后我们弄一桌酒宴……就把事儿给办了。”
“那恭喜恭喜。”楚娇娘替他二人高兴。
沈云燕绕还有些不自在,旁边岑阿穆刚毅的脸上堆满客气的笑容,道了“多谢”。
陈氏亦热情邀请道:“到时候娇娘你可得过来吃席。说下来,也有你的功劳呢!大郎也一同。”
“好呀,一定一定。”
却说是岑阿穆先表露心迹的。起先沈云燕死活不同意。
离了柳家之后,沈云燕面上是可劲儿的乐爽,但她骨子里还是柔弱卑微的,因想着自己和离,又带了一个孩子,从何看她都是个累赘,也知晓自己再配不得良人,就半点奢望都没有。
后头陈氏沈父给她灌了不少话,说人家不嫌她,也不嫌她带着孩子。若对方真要是嫌弃孩子,那就把孩子留给他们二老带。总之,想让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后又拉来王婆子帮衬,岑阿穆又主动坦诚自己是个鳏夫,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