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楚娇娘脑中又跳了一件事儿出来,问道:“你卓仪兄弟先前去京时,说是他家大姐夫哥儿出了事,被诬陷杀了人,这事儿可落定没?都这般久了,可没见有甚消息。”
楚娇娘也是想到岑阿穆能这般悠闲的与沈云燕一同出街,便猜想扶卓仪还未回来,也就想到了此事。
魏轩蓦地发现,他这位小娘子关想的事物可是多。
不过扶卓仪大姐夫哥这件事儿,说下来,那可是好大一个阴谋,还得先从史家说起。
众所周知,史家是梁州城有名的香料世家之一,家底殷实不说,人丁也兴旺。自古就有贵爵侯府争嫡夺宠,那自然也有商贾之宅争权夺利。
史家嫡出的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庶出的却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然在史老爷年迈理不动事儿后,竟把家中掌权给了庶出的二公子史长连,也正是被杀害的那位当家的。
若说按常的,史家家业本该是由嫡长子来继承,偏是这嫡长子放荡不羁,玩世不恭,酷爱勾栏瓦舍,留恋烟花巷柳,又毫无经商头脑,逼迫其学个一二,却也是让他头昏脑涨学不来。史老爷恨铁不成钢,这才不得已将掌权之势交给了二公子。
史长连继承史家的家业之后,且说这位嫡长子还是倾佩服的,又偏是史家嫡母钱氏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儿子争这一口气,于是乎,想尽法子,设下陷进,要取他史长连的性命,为儿子夺的这个掌家之权。
说下来,端午前夕,甄史二家一同进京,路上大雨遇到劫匪那事儿,就是钱氏找的人。
钱氏原是想在路上解决了,然打巧的是居然撞见了甄家与之顺路。事儿也就没成。
后头史家成为皇商,史家的整个名声威望拔高了不少,钱氏更是眼嫉,更想拿下掌家之权。
是以,不惜花了重金在外雇了两名杀手。
不过这次钱氏进行了一番盘算,便是拿甄家来顶祸嫁祸。因甄家是史家的死对头,这钱氏谋算的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那……最后这案子如何被查出来的?扶相公过去后,有无帮上忙?”楚娇娘忍不住问,切实顶着满头的好奇。
魏轩道:“你要继续听。”
“你都说了这么一大半,那是自然要听全。”
魏轩温宠一笑,继续道:“卓仪为探花郎,一举一动容易被人观在眼里。本就是官家下令让三甲之人回旧地,他此番忽然回京,事儿可大可小,而且此事他不便插手,容易落下个偏袒徇私之嫌,何况被杀之人是官家亲点的皇商,这岂不是要与官家作对?我便将他拦了下来。”
“要说这案子险些是定了,这要不是史家派人前来扶柩领尸回去,倒还让人发现不了端倪。”
“这钱夫人,为了确认史长连是不是真死了,打的慈母名号竟亲自过来扶柩,灵堂上哭了个你死我活,也就是这一哭,让人看了破绽。还有,你可知她身边跟的小厮又是谁?”
楚娇娘听评书故事一般,认真等待下文。
“这小厮竟然是此前在甄史二家去往京里途中,出来打劫他们的劫匪。”
魏轩没说这个端倪是他发现的,且还是他去做了一个供词。只是怕这小娘子多想,想出他曾在这场危机中度过。便略过道:
“最后审理此案的刑部侍郎发现案子有纰漏,于是重新写了折子,重新审理此案,这才顺藤摸瓜,一步一步被查出来。就在上月,还了甄家的清白。”
听到末尾,楚娇娘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了清白就好,还了就好。”嘴里虽是如此,但内心依旧怔然良久,不由得又叹了一句:“一直只晓帝王之家,勋爵权贵才争权夺势,阴谋横生,不择手段,原来这等商贾之家也是这般。”
魏轩道:“财权一体,无论是权勋贵胄,还是富豪商贾,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