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之下,她身子发凉,抖得厉害,双腿亦在发软,心也还在嗓子眼,喉咙依旧干得连说话声音都带着沙哑,但此时她更该镇定才是。
“你别墨迹了,我怕他们一会儿还会回来,你先出去再说。”楚娇娘过去用上双手拉了他,没敢抬眸将自己的害怕与恐惧露在他的眼中。
黑衣人终是沉沉送出一口气,顿着步子到底被她带走,被她安然无恙的送了出去……
楚娇娘在将他推出去,闩上角门门栓的那一刻,瞬间软在地上,背靠着门扉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她脑中是乱的,由着夜来的凉风吹了好一个清醒,依旧是乱的,他……在做什么?
舒缓了有小二刻的功夫,见时辰委实不早了,楚娇娘想着人约走远,才慢慢将心口的慌乱害怕平复下来,将困惑暂藏了起来,此事只能等到明日再说。
楚娇娘拖着步子回了腊梅院,然此时腊梅院里也并不太平。
焦春娘几人终于是将齐大娘子与肖娘子她们给惹怒了,加上楚娇娘这么晚还没回来,齐大娘子有意对焦春娘问了一句,魏娘子去哪儿了?话意明显指对焦春娘几人是不是对楚娇娘做了什么。
焦春娘倒也不是来阴的,只不过继续故作姿态一惊,说了一句:好像不小心将魏娘子锁在缫丝间里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齐大娘子与肖娘子当下便听不下去了,这显然是她故意的杰作。
早是忍不下焦春娘的二人,一齐同焦春娘几人闹打了起来,也就在护院找贼人的时候,菊莲婆子头疼偏大的,只好带着另外一队护院,来了腊梅园。
楚娇娘回来的时候,焦春娘与跟着她的二位娘子正惺惺作态跪在地上,哭诉委屈。
那女人做起戏来,实在也让人刮目相看。
只见焦春娘一抹眼泪,拉了菊莲婆子的裤脚道:“菊莲婆子,我们是真不知晓魏娘子还在缫丝间。我们也是见着天暗了,茧子也搬完了,所以就锁了门回来了。将魏娘子锁在缫丝间,真不是故意的!”
旁边两位娘子连连附和。
齐大娘子一口水吐了过去,“我呸!姓焦的,平日里没少见你挤兑魏娘子,你要不是故意的,老娘我大不了就不要这份差事了!”
“就是!我也可不要这份差事!”肖娘子跟着怒言,又指着道:“遇上你们这几个厮!老娘我见你们年轻,把衣柜箱子,铺位都让给你们了。你们倒好,得寸进尺不说,多把自己当个人,以为别人欠你似的!”
“别以为我们不晓得你与魏娘子之间是个什么恩怨!自己做了缺德事儿,把人家的田地毁了,还要公公婆母去给人道歉赔礼!人家可没做错甚个,你自己个不服气,竟还没脸没皮专找人麻烦了!纵算是个王孙贵胄也没你这般嚣张跋扈的!”
肖娘子这口气出得到位,直让先前先入为主对楚娇娘背地嘀咕嚼舌根的,听了个惊然,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顿时,好些人的目光偏了异样的色彩,看着焦春娘。
焦春娘脸上已经挂不住了,“肖娘子,你说话可得讲证据!”
“证据?”肖娘子轻笑,“你好意思说证据?你在背地里骂人家狐媚子!说人家骗得同情夸耀时,你有甚证据!只怕自己心里嫉妒吧!”
“你管我有没有证据,我要你来说我!”焦春娘被气了急,当即站起来就指了肖娘子的鼻子,“你别以为你当着织女,菊莲婆子看重你们,你就有多大个脸儿似的!老娘我还没被人指着骂过!”
肖娘子冷冷笑出了声儿,这还真把自己多当了个人儿!
菊莲婆子也是真心维护织女,那可是园子里的摇钱树。这焦春娘若逼的两位织女要罢了差事,对园子可不是甚好事。
看着蛮横的人,婆子这会儿心中发了悔,想着怎找了这么个娘子回来,简直是看走了眼!
“谢家娘子!我不管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