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绸。啧啧啧,没想着咱县的官老爷也是个贪的。”
“欸!我要是个官老爷,我也贪,你是没见那丝绸,据说比得上皇家用得赁!那可比银子都金贵!”
“啧啧!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只有眼馋的份儿,也可别往我们老百姓身上贪。”
二人说着,皆往袖中揣了发冷的手,晃晃脑袋走了。
楚娇娘看二人远去立了半刻,而今衙门在大费周章的暗查纺织园,段老爷不会不知晓。送丝绸……想来谁人能敞敞亮亮的在衙门口送一车丝绸?在这乾州县里除了段老爷,怕也没别的人。
此番用意怕不是单单的送礼,恐是在威胁。
楚娇娘甚少心中有鬼,这是头一次,若是真这样的话,这会儿哪还敢光明正大的去县衙报信儿?她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贪生怕死的妇人罢了。心中微叹:此事当真不是甚好差事儿。
当即牙唇一咬,转身先去了集市。
寻得一处首饰摊铺前,楚娇娘随意选了一支的玉簪子,心不在焉的把在手里赏看片刻。耳边一面听着些人道着原世海“贪污”之事,心里一面想着如何将消息送过去。
手臂忽然一紧!楚娇娘整个人抖了个惊吓,手中的簪子也落回摊铺。待回头,便见魏轩凝紧的一双眼朝她冷冷盯着。
魏轩自上次被“绑架”之后,闹了半日的脾气,后头因担心楚娇娘,便去纺织园附近一坊间赁下一所住处,每日在此关注里头的消息。
方才见楚娇娘从纺织园里出来,去往县衙方向,差点以为她不晓得避嫌,而下见她来此,也算是虚惊一场。
“你这几日过得可是舒心?”魏轩瞧她惊吓慌张的小样儿,有意轻挑一句。
楚娇娘心口直起了膈应,霎时睨下双眸,无好气的挣脱他的手臂,去到路边小茶棚里一屁股坐了下来。
自从心里压了原世海交代的事儿后,这短短的几日下来,楚娇娘觉着自己喉咙里像是抵了一把刀,大气不敢喘,彻夜不好眠,食之也无味,就没舒心过。
总之,做任何事儿,任何时候,她都想着如何才能找到有用的证据才是。
此人倒好,一来便有意挑了风凉。
魏轩见小娘子耍脾气,左右都是无可奈何,随即跟着去到茶棚坐与她对面。定定凝视片晌后,到底自然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暖暖吧。”而今不说箭在弦上,但也已经开始,不好回头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楚娇娘拘扭着小身板,捧起茶碗,凑到面前,由着热气袭面,也确实暖和了一阵。
魏轩担心她,她知道。
楚娇娘虽心里道着此事不是好差事,但也没后悔替他揽下这个事儿,因这是她所依附之人的事儿,怎能袖手旁观?
温温抿下一口暖茶,放下了此前二人之间的隔阂,到底道说了重要的事儿。
“今日,外头说的消息,可都是真?”
魏轩容样自然点头,“段老爷有心弄垮原大人,若还没有证据的话,怕是……”
“我找到了。”楚娇娘断下他的话。
魏轩一双眼忽然盯得急,亦是瞬间,心间不由得渐起复杂。
楚娇娘道:“那些未在明面上计数的货,均在作坊一处暗阁下方,应是说,园子里所有的货几乎在那儿。”
魏轩定定听着,他晓得他的小娘子能将任何事儿办好,而下办了如此大事,他该是欣慰欣喜的,却始终欣慰不起来,他在担心,也心疼。一个女人哪能是干这类活的?
话锋一转,魏轩忽然冷冷道:“明儿就是腊月了,收拾东西回家。”
“好。”
“……?”闻如此爽快的答复,魏轩竟然也觉得有些诧异,顿了少许。
楚娇娘不是爽快,是知道她多待一天,她极有可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