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是,是谁的媳妇儿?认,认甚个祖宗?”魏老头嘴里打了结。
那妇泛着真切,“媳妇儿是王全,不,媳妇儿是江峰的妻子,王全是他的与我在一起的化名。”解释之后,怕人不信,又忙道“爹,娘,我知这般贸然过来认亲,恁们一定不信我,可我绝无半句虚言,如若有,媳妇儿我愿意受天打雷劈。”
说着,手里还起了誓。
此妇相貌虽不出众,但清甜的嗓音却把话道述得无纰漏,竟没让人觉得此话有甚个不妥,就是那一双神亮眼睛,在她那张尖小的脸上,过于灵动敏锐了一些。尽管切实真切动人。
胡婶儿一双看稀奇的眼儿在后头满是夸张,一向就知他家江峰是个出常的人,这下子,连江峰人都没见着,媳妇和儿子都出来了!胡婶儿听得心里直是啧啧的。
魏家这头,皆是一头雾水盯着面前的意外来客,哪管得后头的人看不看稀奇?可尽管是三双眼睛都盯瞧着这个妇人,仍旧没人应上半个字。
那妇见魏家明显是对她不信,不敢搭话,也懊恼江峰因推她回来得急,没留半点信物,她也颇焦心,于是抱着孩子几个头又磕下。
“爹,娘,恁们且相信我,我们母子俩真是江峰的妻儿,江峰在泉州生了事儿,是他特地给了老家的地址,让媳妇儿回来投靠二老的,不然我何苦拖着孩子大老远的过来。”
说着,拖着膝盖往前挪去,将孩子簇到前边,“恁们且瞧瞧这孩子,他同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媳妇儿我未说谎。”
几人的视线随着她的举动,均看了她手里的孩子。
那孩子也是黝黑的一团,被娘亲突然举开,像是害怕极了,反而不哭不闹就呆呆盯着一双葡萄似的惶恐眼儿,眨也不敢眨一下,整个神韵和江峰小时候的呆模样一模一样。
只一眼,刘氏当下便站不住颤了脚,脑中飓风凌乱,头顶晴天霹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娘!”楚娇娘忙抬手作扶。
“你,你你道是真是假,老实说清楚!我儿甚化名不化名,又泉州生甚事的,他明明在军营之中的,怎,怎就与你成了亲,还,还有了孩子?你可别瞎来攀甚个亲,乱抱孩子来诓我!”刘氏颤抖的手指了面前的妇人。
别的先不说,于眼下所见,刘氏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江峰怎就娶了媳妇,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媳妇儿。
江玉嫁作后,刘氏所有的盼望期望均在江峰身上,日夜盼着江峰参军有成,当上将领;盼着他回来迎娶大家闺秀。不说是官贵人家的闺女,那也要是村长里正家的。
刘氏做梦都没能想到老天与她来这么一遭,没想到江峰自己娶了这么一个黑姑娘,还有这黑姑娘手里抱的孩子,竟然也这么黑,而且这姑娘一开口,就道他儿子出了事。那是想彻底磨灭了她所有希望呀!
刘氏心口像被人扯了一道皮一样,血淋淋的疼。她不相信,打死都不信。
“娘,是真的。”孙采荷满目真实肯定。
刘氏摇头,“你别说了,我儿在军营里,哪里来的妻儿!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孙采荷挪动双腿,向着刘氏过去,呕心苦口道“娘,他早不在军中了,他一直在泉州的码头做活……”
“你胡说!”
刘氏也险要冲过去,与这女人论起来,幸而楚娇娘扯了她的袖角,忙将刘氏拉拦下来,“娘,娘您别激动,先听她道完。”
楚娇娘没觉着这个女人说的有甚个错,江峰仅有的两次信件都是从泉州寄来的,就已经足够明确了。只是此前为了不让刘氏伤心,楚娇娘与魏轩都未揭穿。
不过楚娇娘没想到的是,江峰在外头成了家。
魏老头绷着一张冷脸,瞧不出任何心思。
孙采荷哑了嗓子,抬起衣袖一抹鼻眼,竟撕心委屈的哭了起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