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寒气逼入体内的冷劲儿。便是头顶有日光照射,然那昏黄的光将眼中所及的任何一处,全笼罩在一片混沌当中,没有一丝温度。
在她前方,有迈不过的一道丘坎,身后是野狼的追击,野狼离她二尺的距离,虎视眈眈。楚娇娘如同被人锁住思绪一般,只定在野狼的面前,盯着它长满獠牙的嘴,无法动弹。
“魏郎……”她本能的叫着他的名字,在每回循环的噩梦中,他占据了她所有的念想、担忧与期盼……
野狼在她叫唤的那一声中,忽然张了嘴,裸.露的獠牙带着猩红,似乎在她之前食过一头猎物。
楚娇娘瞪着惊恐的眼,只见野狼过来,她步步后退,忽然!脚下一片虚无。仿佛陷入流沙之中,又仿佛掉入崖底,在不及野狼扑面过来的瞬间,楚娇娘猛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
孙采荷正端着一碗汤药,在床榻边坐下,一见楚娇娘发了抖,瞬间睁大了眼睛,险吓了一跳,使得汤药未端稳差点洒了。
“嫂子你醒了?”孙采荷问候。
楚娇娘挂了满头的汗珠,背心也应贴着湿汗,在乍暖还寒的日头里格外沁着阴冷。心中定了许久,适才回神。
“谢圣手过来瞧过了,说你是染了风寒,给你开了几服药,我刚熬好,你起来喝了吧。”孙采荷说着,递上药碗。
楚娇娘撑起半身靠于床头,在去接孙采荷手中的药碗时,手里竟然还捏着那封信。
孙采荷此刻毫无虑心,一笑道:“方才我想拿下,没想着嫂子捏得太紧了。就没拿了。”
楚娇娘有些尴尬,“哦,没事。昏倒时心口难受,难免捏紧了些。劳烦替我放到书案上吧。”
“好,给我吧。”
孙采荷识得几个字,但也识不全,勉强识得泉州与她的名字。楚娇娘方将信上的内容已经说了,她也没必要再多看一些,便放回了书案。
但想,若是知晓江峰遭遇刺客,以孙采荷的性子,怕也会闹起来,到时候也是磨人的。
楚娇娘见她放好后,这才将药碗送到嘴边喝下。
……
此刻,泉州西市一角的二层小客栈,某间隐蔽的客房内,御前都尉史然以自己征战沙场数年,在军中处理伤势的经验,替魏轩于腰腹间和背上的伤口处,重新换上新药。
魏轩难忍其痛,绞了眉峰。
扶卓仪于一旁,看他如此模样,跟着也似自己被砍了一刀似的疼痛拧眉龇牙道:“下回得在你身边多安排几个小厮门客才行。”
魏轩侧打一眼,有意调侃道:“你可别是瞧不上史都尉。”
扶卓仪还未道话,史然这方收好药盒,顺口嘲讽道:“劳得魏相公这是看得起史某,险些没丢了命。”
魏轩笑了笑。
史然为人颇仗义,讲义气,责任心也较重,泉州私盐一案,奉旨随行,以他一人之力,护他们几人安危。
御史中丞与扶卓仪二人住在杨其万的府上,杨其万不可能让他二人少一根汗毛,这对他们无疑是最好的庇护;魏轩说是在暗,但整个泉州都在杨其万的控制内,又怎会不晓得他?
是以,魏轩的危险实则最高,所以史然才会被安置跟着魏轩。
也幸好是安置在身边了,不然妈祖庙里,魏轩进去后,恐怕就出不来了。
“史都尉可别自责,此事谁都说不准。那日若不是史都尉,我与继弟怕是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魏相公倒是会恭维。”
魏轩又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不是恭维,是真心的。”
史然铁面,多的话客气的话也不会说,转头便道:“你将你继弟重新送回衙门,可是想放线钓鱼?”
扶卓仪也等着听,不过扶卓仪大抵已经猜到一些了。
据江峰被救回来的那日问话得知,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