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呢,就为了养蚕的事儿。”陈氏轻嗤,有意挑了万氏的语气道:“说,便是娇娘放个屁,他家怕都要拿簸箕给接着的。你道这气人不气人?明明人村长都明说了,要想用绢帛发家,那得养蚕练丝一步一步来。愿意的就尝试,不愿意的,也不勉强。那妇倒还和人家杠上了!”
“得了得了,那种人没得甚好说的,就是欠收拾的。咱还是少于此人往来,有空去劝娇娘也看着点。”
两人说着,到了家也就散了。
然而这话,却引了事儿出来。
村西头村长家,阔敞的堂屋里,大小儿媳妇一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堂屋两边的凳子上坐着,各自一张脸拉得有些长。
特是那大儿媳郑氏,因自己是县里一规矩小户人家的闺女,仗着是县里人,气性也大,丝毫未将长辈放在眼里,抛过一个横眼,拍了桌,就道:“我说爹,您听听人万婶子说了甚么没!说他魏家那魏娘子放个屁咱都要接着的!您就道道,这养蚕究竟有哪个好处!”
村长老脸上绷紧着严肃,知晓此妇有娘家撑腰,未与此妇较量。
小儿媳妇赵氏因是乡里妇,虽也有气,但整个人的气度显得些投机乖顺一些,略显友好地拉了拉大嫂道:“嫂子,万婶子说得话切实难听了一些,但嫂子也不该对爹如此说话,好歹他老人家是一家之主,而且还是一村之主。要说养蚕这事儿,我本也是不反对的,想着农活之余,养养蚕也当是悠哉的一件事儿,只道那万婶子说的切实难听了一些……”
“哟!弟妹倒是会唱红脸呢!当初万婶子骂过后,背地里你可是怎个说爹?你说他老人家老糊涂呢!”
“大嫂你可别冤我,我可没说这话。”
“有没有说,你心里自个儿心里清楚!还说甚个,缺心眼的老东西,好的坏的都不分,捡着几条虫子就当宝了,都不知道成与不成,就嚷嚷着在村里宣扬,也不怕人笑话!”
赵氏急眼了:“大嫂!这话可是你说的吧!别往我头上扣污水!乱挑拨。”
郑氏哼出一气道:“呵!说的时候没忌讳,现而当着面儿了,这就不敢承认了?儿子,日后可别学你这婶子,敢做不敢当。”说着,还拍了怀中三岁的孩子。
赵氏气到绿脸,抱着一岁多的孩子,冲站了起来,“大嫂!你别诬我,说话起码得讲个证据……”
“够了!”听着俩媳妇你一句,我一句,怒沉良久的村长双手搭着的拐杖往地上重重杵出一声儿,当即断了二人。
村长家中这两个儿媳妇的秉性,村长这个当公公的最是清楚,一个说话直来直往,仗着自己有点家势,毫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将自己托得大;一个喜欢绕着花花肠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当自己受了委屈似的,还爱端一脸活菩萨的款。偏偏甚个话没从她嘴里听到过?
要说姓万的那厮在自家门口骂了人,这俩妇不去找人家的不是,竟是在自家里问责?村长直冷哼了一声:倒也是她二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大壮和二壮不在家,别是我管不了你俩,我还是他们老子,是你俩的公公!当媳妇的就要有个当媳妇的样,平日里容着你俩,也别是瞧着我老头子好说话,就蹬鼻子上脸的!你俩要是不愿养蚕,我同你娘来养。你们想干甚子,那就干甚子去!那姓万的又是个甚个东西!”老头子怒脸发了狠话。
二位媳妇撇拉着脸色,听也似不听的模样,各自心里带着几许不屑,且由着老头子单独说着。
屋里的婆子正好从外头捡完野菜回来,一见家中摆着三方对仗的阵势,原是堆笑的脸,瞬间垮拉下来。
村长家中虽不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家中的不睦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是因家中老头子担着村长一职,媳妇婆娘们在平日里就得把样子端的极是和谐。
说下来,也是有家中这婆子给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