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在太阳下晒,带个斗笠甚么的也好。啊,还有,弟妹也别总听小姑姐的,在脸上涂甚个粉,那东西用不好,脸上也是会起疮起黑点的。”楚娇娘的话挑得有意。
孙采荷脸黑了,嚼米饭的腮帮子也僵了,“多谢嫂子建议。不过咱们一乡里妇,何须在意那些?哪个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便是刚接来的新妇,当日怕都是卸了妆面要下地干活的。嫂子莫不是同县里那些妇过得金贵了?”
楚娇娘道“金贵自是有金贵的好,我把自己养金贵一些,待你大哥回来瞧,我还是如原先初嫁的模样,岂不让他欢喜疼爱?若是我把自己养糙了,你大哥回来,岂不会说,这是谁家的丑妇,怎会在我家?那我可是受不了的。”
魏老头觉得自己不该在此,默默放下碗筷走了。
孙采荷心里压下愠怒,不再挑动碗里的饭菜,直盯着一双玲玲大眼看着楚娇娘,心里愤起。
楚娇娘立马端起一副无辜模样,瞪大天真之眼道“弟妹怎的了?是不是嫂子我说错话了?”
孙采荷咬牙哼声,正待开口,楚娇娘忙道“弟妹别介意,嫂子绝无说你的意思,但嫂子也觉着,你也是该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到时候峰弟回来一瞧,一眼惊艳,赏心悦目,道着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岂不美好?”
“你!”孙采荷险些蹦出了腌臜言语,端拿碗筷的手此刻直发了抖,内心翻江倒海!
多明显的讽刺嘲说!如刀子在她身上刮来刮去的。若不是芋蛋儿闹着撒尿,楚娇娘觉着孙采荷手中的碗会朝她摔过来……
当日中午,趁着屋里人回屋午睡时,孙采荷一人在镜匣前,堆着胸口的那股气儿,左右瞧了两张脸,还真是又老又黄,又有斑点,一下子气得连铜镜都险些扔了。之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去打了盆水,认真的洗了把脸。
楚娇娘掐准时候,不偏不倚撞上了正在发怒擦脸的孙采荷。
孙采荷直吓得心口猛然尴尬一跳,仿若被人撞见了光着身子的样子,极为恼羞窘迫,脸上也不由得充了红,愣是有气儿没地使。
楚娇娘堆笑,眉目巧倩,一脸妯娌和睦如姐妹的模样,甚无在意她的脸色,大方友好地递上一瓶掌心大小的青花瓷罐于孙采荷。
“这是原夫人给我的雪花膏,说是润脸的,可避免斑点横生,洗完脸正好涂一涂,弟妹试上一试。”
其实不是原夫人给的,算是楚娇娘讨要的。
楚娇娘不知孙采荷喜好在意甚么,不过时常见孙采荷关注自己的脸色,是以也微微做了留意。
昨日见了原夫人之后,见原夫人脸上气色委实比得年轻的小姑娘,楚娇娘忽想起此事,于是在与原夫人聊天的时候,有意无意赞了原夫人肤色,又有意无意问了肌肤的养护方法。
原夫人听楚娇娘问起来,见她肤色虽然白皙,却有些干燥,以为是她自己想要养护,还可劲的赞她有觉悟。嘴里道着,女人也别管是农妇还是市井妇,就该早些护着自己的肌肤才好。
之后,原夫人便将自己私用的雪花膏送了她,让她早晚梳洗洁面后涂一些就是。
楚娇娘只想拿一盒,然原夫人硬塞给她三盒,还说用完了,再来找她要就是,弄得她极其像是去打秋风的。
要说楚娇娘本想找另外的机会与孙采荷聊聊肌肤学问,再将此雪花膏送与她,但今日不巧,不甚与孙采荷聊了此话,也就不差这会儿送了吧。
孙采荷见楚娇娘如此有意讽刺奚落,紧咬着后槽牙,就差磨得咯吱作响。
楚娇娘不多挑话,轻轻将雪花膏放在她屋中的桌子上,亦是不知者不罪的样子,恬着脸劝她好好用,然后又道待峰弟回来,说不定就是一眼惊艳之状,之后才不打搅的出去了。
孙采荷盯着楚娇娘,眼里似着了火,当下抓起青花瓷罐就要扔了,但转念一想,何必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