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便是私盐私铁最终的用途。”
私盐是为了储蓄更多的银子,用来买石墨烛油火药这些物质;私铁则是为了制造这些火雷。在小王爷背后……养了一大批人。
楚娇娘听着,心口仍旧一片怔然。这是为了做一件事儿,绕了多大的一个阴谋?可天下看起来,一片太平祥和啊!
“这几日你们就别出远了,就在家中跟前就好,有事我会往家中稍信,不出几日……此事应该很快便会解决了。”魏轩道。
楚娇娘唯有应下。
翌日早晨下了一场雨,魏轩去书房收拾了几卷卷宗,便匆匆去了府衙,早饭又未食。
楚娇娘只在撑伞送他时,往在他手中送两块面饼,且让他填了填肚子。
……
且说此事并无顺利行径,魏轩既然能查出所有关键,以小王爷的势力,自也能发现有人在暗地里私查他。何况万北候造反之事魏轩是一条导火索,要让小王爷不识魏轩,那不可能。
据说那年渠安王在登基后,将魏轩遣回乾州,小王爷派人跟踪留意过一些时日,见魏轩毫无作为,便未将他放在心上。
后头因泉州盐铁一事曝露,小王爷忽得知除御史中丞和一户部侍郎查处此事外,魏轩竟也被安置其中。
直到泉州这一片海运要地在魏轩等人的搅动下,被彻底拿下,小王爷这才又留心起来。
龙涎香味漫彻的书房内室,赤金色的幔帘遮挡的后方,隐约瞧见里头的男人一身紫云锦缎的便袍修其身形,立在一副《千里江山图》之下,将其仰望。
片晌,只听惨绿少年般的声音从里头出来,自语道下一句,魏轩当真有点本事。后又淡淡道问“是否都被发现了?”
幔帘之外的人迅速跪地,领其责罚道“是奴才的失误,奴才该死。”却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泉州冒充盐监司的赵大元。
紫衣男人摆了摆首,“这不怪你,魏轩这人……办事能力极快极强,在泉州时,你也应当领教过了。要说没被查出来,我反而还不信。你们且多派些人盯着,看他下一步如何?”
“是。”赵大元领命。
“还有,”男人阴谲一笑,似起了某有趣的想法,“去把他家人请来王府坐坐吧。”
“是。”
……
三月尾,润物细雨久久不断,将整个吴州氤氲在一片烟雨蒙蒙中。
这日,楚娇娘去蚕室看了看快上簇的蚕,净了净带潮气的桑叶后,回卧房寻出此前李芽儿给她的绢绣花样儿,正比着一副锦鲤龙鱼图,在纯白的娟子上头描着。
一声隆隆的春雷闷响天际,楚娇娘陡然一吓,握着的朱笔的手在雷声涌下时抖了,锦鲤龙鱼在最后一笔歪出了原来的轨迹,毁了。
楚娇娘盯着这条鱼,忽然雾下好一刻。
“轰隆隆~”雷声再次想起,一道接着一道儿,连绵不断地阵入心口。亦在这一刻,院里大门被“咚咚!”敲响,楚娇娘惊神,顺着窗口向门口看去,朦胧中竟甚都看不清。
“咚咚!”又是两下。
厅堂里打瞌睡的魏老头陡然惊醒,缓了缓神,撑着油布伞出来,准备去开门。
楚娇娘见魏老头出来,心口陡然浮起一阵慌张,忙从窗口探出头喊了一声,“爹!”
“嗯?”魏老头回头仰上,“咋了?”
“外头湿气重,您回屋去把炉子燃一燃去去湿气,我去开门。”
魏老头老脸上疑问片刻,末尾还是听了楚娇娘的,去后头燃了炉子,心道确实湿气重。
眨眼的功夫,楚娇娘从楼上下来,拿过堂边一把油纸伞,踩着石板,便去了门后。
外头的人似知道来者是谁,用极其温良的声音喊了一声魏娘子,道“魏相公让我过来拿些东西……”
楚娇娘正打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