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命都要丢了,甚个都没得到;再是大雨倾盆的晚上,俩人上房盖瓦,险些从屋里上摔下来……
事迹太多了,桩桩件件都教人刻骨铭心,不怪周姨妈将此记得牢,要沉入这当中。
但一见人多,周姨妈便会想起自己在周家庄被人驱赶谩骂的景状,这才疯癫起来骂人打人。
楚娇娘看了许久,那妇此刻的样子,就如不懂事的、还只会在地上玩泥巴的孩童一样,一直扒着院角里的土,不知在找甚么。
楚娇娘很难想这十多年来,周姨妈不论是身子,还是心上,究竟遭受了这世间带给她的多大磨难?才如此使得一个好好的人要这般悲惨?
不多时,楚娇娘叫了郭妈妈下来,扮了魏轩的生母,去近了她。
别说,这招还真是起了效用。
郭妈妈只试着喊了一声“妹儿”,周姨妈忽而就愣愣抬亮了眼儿,望着郭妈妈,嘴里喊了“阿姊?”
于是郭妈妈顺着应着,一步一步朝她拢去,又小心翼翼地将周姨妈从阴暗里头诱出来。
先是哄着她,带她去浴房净了身子,将这一身邋遢污秽清了个净。
容样被洗出来之后,不瞧这些岁月痕迹,单是那五官,就能瞧出周姨妈年轻时应是一个大美人,亦能想象魏轩生母应是何样的清秀。
后又劝着吃了好几碗饭;又许是许久绷着未睡,吃完饭,周姨妈竟然像个小孩一样,赖着郭妈妈,宛若找到定心丸一样,在郭妈妈腿上趴着睡下了,也是彻底信了郭妈妈。
好容易将周姨妈移到床上,郭妈妈准备起身离开,周姨妈嘴里直喊着“阿姊别走”,手也是紧紧把着郭妈妈的手臂没放。
楚娇娘见状,只道劳烦郭妈妈了,且让郭妈妈再多陪一陪。
这方安置下,楚娇娘从客房出来。堂屋里,一脸愁眉揪虑的魏老头在见到楚娇娘后,忙过来问了情形如何?有无好转?
楚娇娘只道着是睡了,郭妈妈陪着。
魏老头点头,又着急问“那你说……这疯癫之症可得治吗?”
若是不知周姨妈还在世且还好,而今既知在世,又还被领了回来,魏老头心里一直架着的丝丝念想全然燃了起来。
楚娇娘沉着,摇了头,“我也不知,得让大夫来瞧瞧才行。”
“那你明日去请大夫来,给你周姨妈瞧瞧吧,这些年了,人要是没了就没了,可人还在,总不能一直这样。这得受罪?”
“嗯。”楚娇娘点头应下。
周姨妈在魏家父子心中的地位,楚娇娘是知的,魏轩在乎的,那定也是她在乎的。
只是……却说翌日楚娇娘本是要同阿夏两人去摆弄摊铺,如此一来,便只好暂且搁置一边了。
天刚打亮,楚娇娘就让阿夏就去将大夫请了过来。周姨妈见着又是一生人,还以为又是来指骂她的,在院里使劲儿的撒了脾气,骂了人,甚杀千刀的!砍头的!缺德的!刨祖坟的!各种腌臜话,层出不穷。
院里,魏老头不知如何是好;楚娇娘抱着孩子在后方,完全不敢靠拢,如此景象也不可能靠拢;也别说阿夏那傻乎乎的丫头了。
于是,几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郭妈妈。
郭妈妈回头,将屋里一干发怂的人瞧过后,二话不说,果伐挑了担子,过去喊了妹子,哄了周姨妈。
要说郭妈妈与魏轩生母以及周姨妈生得不像,容样不像,性子也更不像,偏是郭妈妈这人有点寻常人没有的本事——但凡有心仿学一个人,郭妈妈扮出来的,绝对是惟妙惟俏的。
而且郭妈妈本身也面善,对人极是个耐心的,便是随意路过的一陌生人,都能愿意同郭妈妈说上三两句话,把底儿给透了。
是以,哄周姨妈这事儿,只能是由她老人家来。
之后楚娇娘等人,就见周姨妈在郭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