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妃亦不喜欢有意给人架起姿态,接她之话打趣了两句,松活了屋子里的氛围。随后抬着自在,让于妈妈去拿了绣绷子来。
是一副未绣完的《狸猫图》。
“这只小猫我可绣了五日,却是漏下两针,后头绣不下去了,大东家给瞧瞧,看看可有何法子给补上?”
于妈妈将绣绷子递了过来。
楚娇娘接下,细细量了量,大抵是初次绣动物,此狸猫只有一个形样,毫无神韵。
“王妃娘娘用的是滚针技法,民妇只擅用长短针的技法,若王妃娘娘不介意,由民妇带回去,与铺子里擅用滚针技法的绣娘交代一声,给您补上如何?”
景王妃卷了卷茶盖,呷了一口,“也行,可就补那两针,其余的别是替我绣了,我还得练练手呢!”
此话道得可是让楚娇娘松快,楚娇娘起笑应着,“那是自然。”
要说景王妃还真是个针绣迷,楚娇娘坐下不到一盏茶功夫,景王妃就叫人端了不下三幅巨幅绣作过来,均教楚娇娘瞧瞧有何处需要再添补,或是有差错的。
楚娇娘本就不是针绣行家,要说让她去瞧瞧绢丝的好坏差异,那她倒是能瞧出一二,可针绣这东西……技法繁多,品类也杂乱,且各个针法绣出来的花样儿均不一样,有人道好,有人道乱,只要不是差到看不下去,那也算是一件绣作。
但王妃娘娘如此请教了,楚娇娘直得是硬着头皮,点说一二。如:这一片晕染拉线可延伸一些;那一块可不用飞针,散套针可能会匀称一些;再是这个的花瓣可多加几朵,留白太多显得空旷;或是这里又多了几针,过于拥挤了云云。
景王妃倒也是记得认真,还挪动步子拢来瞧了瞧。
楚娇娘也就趁着这个拢近的机会,好生多看了这位王妃,当真是个美人,也正如于妈妈说得那样,是个和气的人,其实就算不说,从此人温婉的眉眼间也能瞧得出来。
指点完针绣后,景王妃回到软榻上,与楚娇娘又问了些家常话,问了铺子了的生意如何。三两句后,拘束的气氛也都松散下来。
于妈妈捡着这个空挡,便将方才楚娇娘所道马凤才的状言与景王妃亦摊了出来。
闻言,景王妃脸色些微凝了一凝,转着就问了楚娇娘:“可有此事?”
楚娇娘好一个汗下。
纵想楚娇娘切实有意要将此事传在王妃的耳边,但并不是如此当着面儿的传。这岂不是让她更有用心不良之意?
楚娇娘不多言,只道官府的人怕已是处理完,已无太大的事儿,王妃娘娘不必挂心。
景王妃略微点着头,“人没出事儿就好,马凤才那人也是这几年仗着本宫看上他家的绣作,把他那脾气给惯了出来。这段时日本宫瞧他那儿来来回回也没什么新花样儿,这才选换了别的地儿,没想到那人竟在背地里使这些阴险手段。于妈妈,这事儿待会儿托人去办了。”顺嘴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儿。
于妈妈应下,“是。”
楚娇娘赧赧想着,她现而是不是也仗着王妃娘娘看中他家的绢子,她就如此……
“东家就不要在意此事了。”景王妃又请着茶。
楚娇娘回神,赶紧福安,“多谢王妃娘娘。”
“东家不必客气,本宫听说东家的夫家也是为官的,如此说下来,这也算是一家人呢。”
楚娇娘惶恐,这关系怎就是一家人?
不待楚娇娘回话,景王妃又问:“是参政知事,是吗?”
楚娇娘兀自疑怔愣下。
魏轩的事楚娇娘从未对外提及过,心道王妃娘娘到底是皇室内的人,得知这些消息,就如家常吃饭一样,不怪她能知晓。
楚娇娘捏了小心:“……是。”
景王妃道:“参政知事,那可是未来的宰辅丞相,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