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不说话了。
景王妃的手段很高深,楚娇娘从未在她嘴里听过任何套问,或是有意关怀的话语,只简简单单的几句家常问候,再或是爱端着自己的喜好,一直与人相谈甚欢。仅此,就足够让人放松警惕,误以为此人什么都不在意。
不知别人如何,正反楚娇娘就是这般感觉。
坐了有片刻的功夫,底下的赛程已过一柱香,楚娇娘转念正思着南中是何景状时,景王妃身边的一个小厮过来传了话,道有人找魏夫人,说是家中.出事了。
楚娇娘怔了怔,“何事?”
小厮答:“说是小少爷在顽蹴鞠时,摔伤了。”
闻讯,楚娇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心中焦急待走,可又见着景王妃,不得已收起失礼紧张,先请示了王妃娘娘。
景王妃像是听见自家孩子受了伤似的,跟着一脸担忧,亦是焦急道:“孩子摔了这可不是小事,夫人赶紧回去瞧瞧。”
“多谢王妃娘娘,那,那臣妇就,就失礼,先行告辞了。”楚娇娘说着,福了福,叫上阿夏就出了雅阁。
下了画舫后,楚娇娘才发现传话的人是陈怀安,不用多想,这便是顾书倾安置过来接她的。
楚娇娘一句话未道,闷着头往前走着,在彻底的离了这条刺绣大会的画舫,有意避开一些视线后,楚娇娘停了步子,问道:
“南中又是何事,陈兄弟可知道?”
陈怀安摆头,“小人不知,小人只负责夫人一家人在吴州的安危。”
“顾大人可知?”
“顾大人……兴许会知。”
“那劳陈兄弟可否去请顾大人出来?”楚娇娘心急,她不知魏轩这两年来,究竟在做何?明明是去南疆,为何听人说着,又去南中了。
陈怀安一如既往木冷着脸回道:“画舫里头的人太多顾大人走不开,今日恐怕都不行。”
楚娇娘无话再说,“那今日过后,或者……陈兄弟去帮我打听打听?”
陈怀安顿了顿,木讷的脑袋在末尾还是点头,去了。
见人返回去,楚娇娘不知要在此等陈怀安带来消息,还是自行先回去,步子杂乱地徘徊了好几道。后头一咬定,索性还是回去再说。
才转身往玉倩坊那方迈开步子,脚下莫名一个打恍,似乎踩到一块长满了青苔的青石板,楚娇娘一个不稳,就往地上摔去。
“夫人!”阿夏吓了一个颤,忙扶了人,“夫人您没事儿吧?有没有摔到哪儿?”
楚娇娘柔着膝盖,整个的疼痛瞬间涌上来,拧紧了眉。
“这是摔到腿了?”阿夏不敢碰似的,一脸慌张。
“无事,先扶我起来吧。这里离桂圆街不远,咱们先去铺子里坐一会儿。”
“哦,好。”阿夏应着,正将楚娇娘扶起,往前去的时候,一声“嫂嫂”喊得有些突然。
楚娇娘顺声抬头看去,扶卓仪正从前头一辆马车上急跳下来,几步迈到面前扶了她,“嫂嫂这是怎的了?”
阿夏不识得此人,有些提防,听着夫人嘴里喊了一声“扶大人”之后,这才卸下防备。
“你怎会来吴州?”楚娇娘疑问。
扶卓仪顿了顿,他还如那般不会藏事儿。
如此看来,楚娇娘明白了,若不是与魏轩有关,料他也不会来吴州……
且说南疆与我朝之事已化解。魏轩与史然二人在潜去南中救回娜依公主后,南疆王因此少了南中的钳制,为表示感激,立即打开与我朝的要塞,重新建立合作关系。但并未因此及时转戈倒向于南中,其原因不乏是因忌惮南中的实力。
然我朝官家在获知南疆之事由南中王挑起之后,且此事背后,竟是当时逃脱的小王爷从中.出谋划策,顿时怒意肆起,借捉拿小王爷的名义,与南中进行正面冲突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