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溪宫出来,楚娇娘夹紧步子随在皇后身旁,心中亦是一阵鼓点作响,没敢问话。
端庄华贵的人瞧出楚娇娘一身紧张,微微侧头来,一脸和度道:“魏夫人不必紧张,本宫可不是那些把着人,爱给人家屋里塞妾的。可是有人特地托了本宫来接魏夫人的。”
楚娇娘微微一愣,顿然明白了,“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继而端着三分亲和的笑意,全然无慈溪宫那套客套虚假,打趣道:“魏夫人是没见你家那位相爷,那叫一个紧张啊!连官家都说,纵是遇到打仗,都没见过魏相如此模样。”
楚娇娘听着,有点羞怯,“皇,皇后娘娘说笑了。”
皇后瞧了瞧楚娇娘小俏模样,娇娘娇娘,当如此名,可叹这满面的福容的人,着实是让人羡慕的一个女子。
“夫人可别害羞了,能独自受一个男人的专情,可不是谁都能有这个福气的。魏夫人是个老天眷赏之人。”
楚娇娘终究是腼腆的应着。
一路上,皇后择了一些简便家常的话问了楚娇娘,道来京中的这些日子可还习惯否;如今有了身子可得好好养着;末尾又问了文妈妈在府中照料的可还行?
文妈妈此前毕竟是跟在皇后身边的,没想着皇后娘娘会突然问来,一下子生怕出了自己差错,将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儿。更是偷偷看了楚娇娘,暗道自己可千万没在相府做了教夫人不悦的事儿,被妇人给告了状。
楚娇娘不会在这一块给人使绊子,自都是捡好的说。而且文妈妈切实也是个勤恳实在的人,虽偶然惯向魏轩打些耳报,但多数也是为了她好,无伤大雅。
一路轻松自在的到了嘉禾宫门口,旁边传话的公公声音还没落下,就见魏轩从里头迎了出来。
皇后冷不防的被他给吓了一下,“哟!魏相这是等不及本宫将人给你领进门,就这般着急出来迎了?”
魏轩连忙拱手,“娘娘说笑了,臣这是在恭迎娘娘。”
皇后当下就朝魏轩撇了一眼,“行了行了,本宫可不爱听这些恭维的话,魏相赶紧瞧瞧你的小夫人,看看有没有被欺负吧。本宫的任务可是完成了。”
魏轩鞠下一礼,“多谢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特意替内子解围,哪还敢有人欺负。”
“你这嘴!”
楚娇娘跟着福身,觉得很羞愧。
随后楚娇娘与魏轩二人跟着皇后娘娘又进嘉禾宫坐了一会儿。楚娇娘此时全然规矩的坐在一旁,松着心,听魏轩与皇后二人道着话。
二人亦是说到了慈溪宫,道慈溪宫如今成了前朝党羽们往来之地,那些人拿老太后的名义,打着光复前朝的旗号,背地里已是集结了不少人,国公府的,兵部的,便是御史中丞恐怕也在其内,如今可是松懈不得。
魏轩恭敬从容的应着。
要说此事从宁远侯的一颗夜明珠起,就如同箭在弦上随时待发的一件事儿,早是在无形之中,就已将所有人推入了某个征战之场。
二人说至后头,楚娇娘亦未多听,脑中只想着苏夫人结亲之事,心底沉了下来,末尾也是因有了身子的原因,很不礼貌的打了两个哈欠。
皇后瞧来,打着趣儿的道,“魏夫人想必是应付慈溪宫的那些人后,乏了,魏相可赶紧将夫人领回去好生歇着,可别真累了,教肚里的胎儿也累了。”
魏轩看楚娇娘一眼,转忙领旨。
楚娇娘惭愧到不敢多动声色,直躲在男人后头。
出了宫,楚娇娘这才全身松懈下来。
上了回府的马车后,楚娇娘瞬间趴在魏轩的腿上,眯糊了片刻。魏轩伸手护向她身前,顺着抚捏了她的手,“今日可是吓着你了?”
楚娇娘摆了头,但即时又点了头,长叹一口气道:“八面玲珑,粉墨登场,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