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隔了一层,多的话都是不方便直说的。”
说着,楚娇娘进一步靠拢刘氏,倒像是一位婆婆劝道媳妇一般,又是细声婉言,“您说您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的,眼瞅着小叔子都快要成家立业了,您怎能看着自己儿子往歪路上走呢?”
话挑不出刺儿来!
刘氏恨恨着,鸡爪子似的在心里恶狠狠的将她挠了个体无完肤。
可想寻日说上一句问上一句,这憨妇都是驴头不对马嘴,今儿却句句有理,头头是道。这哪是不会说话?这活是把话当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若是不顺着,岂不就真成了惯宠儿子杀人放火的罪人,不摆明了这件事儿是她唆使出来的?
台阶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再闹下去指不定得去见官老爷,还是被这憨妇送去的!
一咬牙,刘氏索性一个车轱辘急转回来,好一番悔恨内疚自愧,拜天拜地道:
“哎哟!是我对不住大家,是我没教好我这个儿子!闹出了这般无德之事,我无脸面对大家,面对祖宗,大伙说教得是,峰儿,你还不跪下赔礼!你这是捅了天大的娄子,让全家人都给你补窟窿。都怪为娘,怎么没好好教教你!”
江峰眼都要绿了,“娘,你……”
“你别叫我娘!你要是不给你吴婶儿和李家好好赔礼道歉,我就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要认我,也别再出现在魏家!”
刘氏面上摆的是一副养不教母之过的过错,端的是决心痛改前非的气势。心里却揣着说不出来的苦楚无奈:好儿子啊,别怪为娘!也可千万别说是为娘的让你去的。
一出大戏,真是一出大戏。江峰愣是没眨眼把刘氏看了一个透彻。
围观之人无不是看了一场大戏,暗下也无不佩服:原来为大郎的媳妇才是个厉害的主,硬把刘氏捧了起来,下不来台。
春风吹了好大一片花红柳绿,吹得人好生凌乱,又是一个车轱辘骤转,骄傲的大公鸡终于在被拔去毛所有毛儿后,曲膝折损了他的黄金,跪了下来。
“娘啊!儿子不孝啊!”
……
“大丈夫能屈能伸,跪了就跪了,拜了人家祖宗,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魏家堂屋,老头子稳坐正位,手里不知何时又弄来的一根雕了花的拐杖,拿起来指着站在屋子中间的江峰就是一顿训骂。
刘氏垮下一个脸听着,就算想帮帮儿子,这会儿哪能有话她说?
江峰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微斜的三角眼也发狠的看向楚娇娘,哪管堂上人是不是苦口婆心?
楚娇娘则颔首在旁,亦知有哪些灼人的目光。
小叔子自小是精贵的,男儿嘛,理当被看重。楚娇娘扇了他两巴掌,逼得他给人下跪道歉,拜了人家祖宗,要想让他不计前嫌,断然是不可能的,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见着魏老头似要继续说教下去,楚娇娘微俯身子,劝道:“爹,我见小叔子知错了,您也就别训斥了。”
说着,又含着柔弱的小杏眼看了刘氏道:“娘,今儿憨媳儿跃举,打了小叔子,还望您别怪罪。我是瞧着吴氏和村长他们,要是没见着小叔子赔礼道歉,怕是是不会走的,所以这才大胆训了小叔子。本来,这事儿也就是咱们理亏。再说……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人家新坟上……闹的……”
后头这句的声儿,楚娇娘越说越小,江峰气得差点没忍住往前冲,这是说他不正常呢!
刘氏也气得白眼频频,见着她一副呆呆傻里傻气的无辜模样,深深压下了一口恶气,这哪里是个蠢人!骂人都不带一句脏的!
魏老头听着,嘴上唉声连连,心里再次夸耀道:这儿媳说的真好,早该是要骂骂这几个尽惹事的蠢货们了,今日要不是她,这事儿能这么快了吗?
“峰儿,你嫂子今日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