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娘多送了几步,在见离家门口隔了好一些距离,才忙叫住扶相公说了话。
家里今日遇了大事儿,也好是有外人过来帮了忙,不然她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楚娇娘自诩软弱无能,处理不来。特别是在被那两人扛着说要去卖掉的时候,她多希望魏轩能出现,希望他眨眼就能回来。
“扶相公,魏郎在私塾,扶相公若是私塾见不到他的人,那便是去了县老爷那边帮忙处理事物,农妇还劳烦扶相公去……传个话。”她信魏轩,自也信他结交的人。
闻言,扶卓仪忽沉下一口气,心里明白,适才听她在家中狠骂了人,就知是有用意,当下无限叹慨。
魏轩在他生母逝世后,便从不与他人谈论家中之事,扶卓仪知他心里是有介怀的,作为从小到大的同窗好友,先前他还劝过魏轩,向前而行而看,而今才晓得是自己未经他人的难处,其言不中理。
“嫂嫂放心,便是嫂嫂不说,我也会去传话的。”扶卓仪应下,忽然有一丝惭愧,又道:“这虽是你家家事,可我现在……也不便摆官架子插手,还望嫂嫂莫怪我没帮上忙就走了。”
楚娇娘明白,朝廷除状元郎外,竟不给前三甲安排官职,反让人回乡做评估,这里头怕是有些文章不便是她去揣度的。
“扶相公不必如此,是家中狼狈,不巧今日让扶相公见笑。等魏郎回来,好生让他给探花老爷接个风。”
后头这话让扶卓仪听着舒服,爽朗一笑,“好,这个我可得记下,到时候找魏兄讨接风酒吃!”
楚娇娘含笑点头,“那您慢走。”
目送两人远去,楚娇娘在原地揣了许久的不安才回去,一入院子,就见江峰环抱双臂将她拦在了门边。
“嫂子这两日可是威风凛凛啊!训我还训出惯性了?”话音是挑衅。
楚娇娘在门外怔下片刻。
这两日她可是从头到脚把这人给得罪了一遍。小叔子这人记仇,不惹他便无事,惹了他……后果如何?亦是算得到的。
楚娇娘心下一定,兀自一转脸色,突然很是开朗,也好似不计前嫌般,呵呵傻笑起来,又油滑的像村里的王婆子一般道:
“小叔子别这样,我哪儿威风?我那也不是训你,都是实话实说罢了,小叔子也别介怀,呵呵!”
“别介怀!”江峰见她这般嬉笑,忍不住火苗已是在头上飘,两眼直冒星星,“你骂我打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竟然叫我不介怀?嫂子这是见我好欺负是呢?”
“不是不是,”楚娇娘无辜瞪大双眼,慌忙否认摆手,“我知道小叔子对我有气,可小叔子你真的别气,我不过是见外头人都对咱家指指骂骂,单想着就顺应他们……”
“你顺应他们骂我?呵!天底下还真有人不识自家人啊!嫂子你脑袋里是装了浆糊是吗?还是你仗着谁?”江峰一步过来,似要对她动手。
楚娇娘身子一紧,脖子一缩,模样像个小孩一样害怕极了,忙又劝道:“小叔子你别又激了,你听我说……”
“要说这两日,小叔子确实是做错了不少事,但也事出有因不是?可外头人不知道啊。就比如昨日你和吴氏闹的,谁晓得你在他家祖坟上干了啥?可你没瞧见那些人却向逼宫一样,逼在咱家门口吗?”
江峰气着要说话,楚娇娘快嘴没让,继续道:“人家是不喜欢咱们,任凭咱们是对的,他们也不会帮咱们。而且爹娘又舍不得打你骂你,大伙儿都是看得到的,我这不是帮爹娘他们下台阶嘛。”
“给爹娘找台阶!?”江峰又惊又气。
楚娇娘傻笑,“出手是重了些,但也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啊!小叔子你度量大,跟我还计较什么?再说,我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
“是啊,你看外头那些人都说你没教养,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