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归无咎略一思忖。“凌人”之道，在于必争；“龙蛇”之法，却是徐攻渐取。二者之精神，一刚一柔。
a a a a 莫非是通过神通法意节奏与风格的反复变化，影响敌手之心志，从而潜移默化中削弱归无咎自身实力的发挥？
a a a a 此说若是用于列宗寻常真传之间的交手，自然是大有道理。但是以归无咎、荀申的精神境界，此做法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a a a a 此刻荀申双掌之中，“凌人”神通的混沌气机已经归于稳定，被荀申反手一抛，迎着归无咎缓缓送来。只是现在的这一式，比之荀申第一次使用“凌人”神通时，显得愈加厚重缓慢。
a a a a 按照破解此术的正理，归无咎当奋起精气神，迎头逆击之！
a a a a 但是归无咎此刻心意萌动，却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鼓动他做出一个出人预料的动作，唯有如此做，才是应对荀申当前这一式的正解。
a a a a 这个念头……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a a a a 归无咎此时一身神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锋芒，探幽索隐，不遗余力。他隐约悟到，自己即将面对一个诡谲难定的考验，只是不知这考验应在何处。
a a a a 若是这考验应在来袭的“凌人”神通之中，那么自己的生出的念头，自然是由于自己道缘高妙、心有灵犀，确实摘得破局的之妙法。
a a a a 但若是这警兆不在神通之中，而是“念动”本身……
a a a a 换言之，若刚刚生出奇怪的念头并非真实的道缘感应，而是对手某种心境幻术的诱导。那么归无咎为这念头驱使，走出一步荒谬绝伦、甚至是不可思议的错着，终致败绩，那就冤枉之极了。
a a a a 尽管时间紧迫，但归无咎依旧极为冷静，飞速思量。
a a a a 他一身法力与境界圆满结合之后，一身实力不在荀申之下。只消自己奋起一剑，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以道理而论，终不至于在这一式上，落得下风。
a a a a 纵然荀申有甚诡诈玄虚，也不过是诱使自己多耗一些法力罢了。“半子”之先，未必不能再扳回来。
a a a a 但若是尊崇那奇怪的念头行事，却有一招致败、覆水难收的绝大风险。
a a a a 权衡轻重利弊，似乎如何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a a a a 归无咎眉头一拧但……若是如此，这看似顺理成章的思维轨迹，恐怕正落于对面这位“大阴阳师”的计算中吧？
a a a a 抬头一望。荀申使出“凌人”神通之后木然而立，面无表情，悲喜难辨。
a a a a 可归无咎却觉得，眼前的荀申，似乎过于内敛庄严，失于沉重，不复先前“乱云飞渡仍从容”的自在洒脱。
a a a a 终于，归无咎做出抉择。
a a a a 那就是……诚于本心！
a a a a 归无咎气息内敛，神珠暗藏。整个身躯，仿佛虚空一叶飘飘荡荡，在空中慢悠悠地浮动了十余丈的距离。
a a a a 双目垂帘，似睡非醒。其气息，淳淳如，泊泊如，非攻非守，悠然自得。
a a a a 此情此景，与斗战绝不相合，反似蛰眠胎息，梦游仙境。
a a a a 此时，若是“凌人”神通的气旋逼到近前，归无咎再想要反击，已经极为勉强。纵然奋力抵挡，不虞损伤，但遭此一创，至少也要削减二三成战力。
a a a a 如此一来，胜负再无悬念。
a a a a 但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