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你答应二哥留几天?”老刀问。
“三天。”
“小刀。”老刀叫着,“你陪着他去找药铺,早点回来。”
小刀应了一声,“爹呀,我怕再惹祸。”他伸直了脖子,小声的说,“要不,您也一起去吧。”
“大事怎可耽搁,你只要做到,不听,不看,不说,就不会惹祸了。”老刀摸了摸小刀的脑袋,看着陆谦玉在一边偷笑,接着又说,“你也一样。江湖险恶,你刚才也看见了,言行一定要小心谨慎。”
陆谦玉又不是孩子,被人叮咛嘱咐,顿时心里不爽。
不过,老刀说的头头是道,不容反驳。于是,陆谦玉说了声,“放心吧,我记着你说的话呢,水浅王八多!”
“你这小子。”老刀露出了笑容,转身走出了茶馆。
接下来,便是自由的闲逛时间,陆谦玉再次开启了好奇心,先是小刀带着他沿着茶馆面前的长街一直走,到达一处香火鼎盛,香客云集的佛堂,在外面逗留了一阵,小刀为了赶热闹,很快就把老刀嘱咐的话抛之脑后。
“求神拜佛呢!”小刀拉着陆谦玉的衣角,“进去看看吧。”
“浪费时间。”陆谦玉拨开小刀的手。于是,将自己那一套理论倾囊相授。
他以为,佛本心生,是德行,与礼拜毫无瓜葛。
佛身本为人塑,人求的,跪的,哭的,不过是一块石头,一块泥土罢了,香火袅袅,皆化作了天上的云。
倘若真的有佛,那么为何好人早死,坏人久活?
难道,佛天生无眼,不分善恶?
人间疾苦,福祸灾难,每天都在发生。求佛仅是心灵寻找安慰的借口,轻易的迷恋上他,致使思想颓废,丧失斗志。那么佛就是恶。
小刀听完,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以后也不信佛了。”
“也不是让你不信!”陆谦玉说,“人生需要信仰!”
“你都给我说糊涂了。”小刀搔搔头,“那我到底信不信?”
“随你。”
打从佛堂离开,这次由陆谦玉引着小刀尽兴而行。
初来乍到,石头城因陌生而衍生出新奇。一块砖,一片瓦,一棵树,一处庭院,一个老叟,无不带着陌生的风气,让陆谦玉产生浓重的趣味。
陆谦玉眼花缭乱,在每一个角落流连忘返,小刀则最为中意食物,俩人兴趣不同,一样盎然。
糖人、杂耍、纸鸢、坚果、晚茶,这些东西在麟州城大街上随处可见,称之为俗。
时非昨日,人不如初。
陆少爷,向与俗不沾边,闲情看书,雅兴练武,郁闷畅饮,何曾流连过市井风光?自然将这等生活零碎不屑放在眼里。
然而,陆谦玉踏入了江湖中,方才明白,雅俗无定论,街头是人间。人的心境变了,那么眼光也就变了。
看得见冠冕堂皇,宝马香车的是眼光,看得见简单无华,朴素冷暖的方是境界。
远从亘古,近到眼前,想来那些个江湖奇士,圣杰伟人,那个不是立足于市井凡尘,小中窥大,取得真奥,直达高境?
走街串巷看民俗,四处奔波为江湖,陆谦玉困在石头城的风土人情里,忘乎了时间的存在。
他们走到一家简易的茶室门前,顾不得台阶上的灰尘,陆谦玉一屁股坐下去。
经此活动,他非但没感觉重疾缠身,反而身上的伤势因此而缓解了不少。
“我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陆谦玉垂着胳膊。
“什么?”
他对小刀说,“生命在于运动,眼睛在于观察,心要像窗一样敞开。”
“可累死我了!”小刀可能不再听,他手里拿着个芝